杨可可靠久了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身子,扁着嘴说:“潘影说,潘仁美来了这里。”
杨七郎皱了皱眉,疑惑地反问:“潘影?”
“我算是看明白了。”杨可可说道,“潘影一定是坑我的,这个杀手肯定就是她派来的。”除了潘影,没有人知道她来这里。可是……潘影为什么要杀她呢?她明明直说了,她可以救活潘豹!
杨可可想不通,看向杨七郎,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你来的。”杨七郎扬了扬眉,缓缓说道,“原本想看看你在潘府到底干嘛,后来看你往城外跑,就跟来了。”
杨七郎突然有些后怕,要是他没跟来,一切会怎样?
杨可可很可能就……
他只觉得心惊肉跳,转而对杨可可说,话语严肃,一字一顿:“杨可可,以后不要再一个人行动。”
“要做什么,都叫上我。”
杨可可歪了歪头问他:“做什么都叫上你?你不再躲我了?”杨可可可是记得清楚,杨七郎之前是怎么对她的。喜怒无常,爱理不理,这家伙能指望么!
杨七郎垂头沉默一阵,缓而笑声溢出:“不会了。”
经过这次的擂台比武,他突地明白了一些事情。有些事强求不来,也有些事命中注定。
夜深人静,杨六郎的房里却不平静。
“你说杨姑娘和七郎都不见了?”佘赛花惊诧地问道。
杨六郎站在佘赛花的对面,点头答道:“对,两人这么晚了都没回来。”
他发现了这事,特意将佘赛花请来。他并不想所有人都担忧,但却想找人出出主意。
“他们两个人不会……”佘赛花猜测着,“又去喝酒了吧?”
杨六郎无语地看着自家的娘,他娘是不是脑洞太大了。
“借酒消愁啊。”佘赛花补充道。
“娘,我亲眼看见杨姑娘出去的,她说去潘府。而七郎呢,我没见着他出去,所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杨六郎说道。
佘赛花点了点头,有些疑惑:“杨姑娘去潘府?是要干嘛?”
杨六郎摇头:“不知道。”顿了顿,眉头皱起,继续,“傍晚的时候我让柴郡主去问过潘影,她说……从未见过杨可可。”
“七郎会不会是去找杨姑娘了?”佘赛花说。
杨六郎摇头:“这个我不知道。”顿了顿,他眉头皱得更紧,“但七郎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再次遇到危险。”
佘赛花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忧心,最终还是拍了拍杨六郎的肩膀:“七郎,我们夜探潘府吧。”
不知道杨七郎和杨可可在哪里,但至少……要排除他们在潘府的可能。
因为……如若在潘府,就如同跌进地狱。
夜探潘府的两人,并没有有所收获。虽然没有找到杨可可和杨七郎,但至少可以确定,两人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差。至少,他们的担心可以减少一半。
从潘府回来,佘赛花安抚着杨六郎休息,自己也立马回房了。
目送佘赛花离开,杨七郎抬头望天。最近事情不断,坏事连连。他只希望……明天,一切好转。
夜里有些凉,两人为了取暖,肩挨着肩坐着。
杨七郎是习武之人,耐寒能力不错,也不用太过担心。杨可可出门前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会挨冷,穿了许多便也不觉得难熬。
冷不用担心,杨可可倒是有些饿。
杨可可将头靠在杨七郎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七郎,我饿了。”
这样的语调,与撒娇无异。
虽然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过会有吃的冒出,但是总觉得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她扁着嘴,捂着肚子,只听得杨七郎如此回:“这地方只有树根吃,你要么?”
杨可可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那边一阵动静,有东西递过来。
杨可可以为对方真的给自己拿了树根来啃,一时间哭笑不得。转过头,在见到对方手里的油纸包后,顿时喜笑颜开:“啊,我的糕点!”
见她高兴,他也抿嘴:“捡的。”
杨可可一边拿过油纸包打开,一边说道:“还不是我掉的。”
“要是我没捡着,就算是你掉的,你也喊不应。”杨七郎说得得瑟。
杨可可撇撇嘴:“那这就说明我们有缘。”
“是么。”杨七郎睨了一眼她,缓而问道,“有缘,所以掉进同一个坑里了么。”
杨可可拾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只觉得满满的幸福感,然后拿起一块递到杨七郎的嘴边。
杨七郎一惊,头往后仰:“干嘛?”
“给你吃啊。”杨可可理所当然地说道。
杨七郎一时窘迫,伸手要拿,杨可可将手收回,不满地说:“都递到嘴边了,张口就行,要手干嘛?”
杨七郎无语地看着她,缓缓地放下手。
手收回,她拿着糕点的手立即就递了过来。
杨七郎应言张口,不知怎地,只觉这糕点的味道与平常在天波府吃的不同。
比平常更甜,更加让人回味。
这样的相处,或许这一生只有一次,但足够让人难忘,让人心动不已。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却让人觉得清爽自然。
深至五米的坑内,两人相拥而眠。熟睡的他们,没有男女之隔,没有规矩束缚。
鸟儿在坑边啼唱,欢乐无比。
杨七郎鸟儿的声音吵醒,揉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缓缓睁开。睁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