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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数不尽的帐篷堆积在空旷的山谷中,四周一片寂静,间或从树林中传出一两声昆虫的鸣叫声,或是风吹动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营地周围驾着几排火把,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中时不时传出一两声爆破声。
帐篷内。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正捏着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信纸的封口处,盖着银灰色的火漆印,那是耶路撒冷贵族经常使用的传信手段。
动作优雅地将这张信纸展开,手的主人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微微蹙起的眉舒缓了下来,唇角也缓缓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一瞬间,近乎魅惑的妖艳全然呈现在这张脸上,将惑人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让坐在下方的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啧,鲍德温病重,已经在皇宫中待了半个月了。你说,这是好事吗,嗯?”那人斜过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坐在下方的男人。
但男人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这封信的内容上了,他耳中回响着的,是方才那人微微扬起、带着沙哑声调的尾音,以及那人眉眼间甚于舞娘的勾人风情。
一个男的他娘的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感受到对方猛然间变得锐利的目光,男人暗中啐了一口,这才回道:“这正合苏丹大人的意,毕竟若是耶路撒冷国王身患重病无法前往战场的话,这对那些法兰克人来说,绝对是个很大的打击。”
说着,男人不着痕迹地站起身,慢慢靠近那人,喉咙滚动了一番,才感叹般说道:“优素福,你说,苏丹大人会怎么做?”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男人的手也自然地落在了那人的腰间。他弯下腰,缓缓靠近那人,像是享受着什么,凑在那人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