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花玉娘应了一声,低着头慢慢的退了出去,可是目光中的迷茫和悲色却是那么的浓烈。她知道,蝶夫人的一句话已经决定的她的命运。她是堂堂天皇的女儿,金枝玉叶的身子却为了获取情报而被那些该死的中州男人骑跨**,而自己还要曲意奉承。这还不够,如今自己更要被安排与那名东倭风头正盛的武狂赤鬼,其名能止小儿啼哭的大魔王结成政治之上的联姻。
她,残花之声,他,一代枭雄,他也许会为了给自己赋予天皇的大义而娶了自己,可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得到他一丝一毫的爱护的。她的命运,可想而知将会非常的凄惨。可是,她根本就无力反抗,因为,这就是她身为东倭皇室血脉的命运,无可违逆。
东倭战乱,诸侯并立,皇室衰微,早已名存实亡,龟缩于京都城,受周边大名或明或暗的威胁,自然不甘心。作为东倭天皇的血脉,要么备受欺凌忍辱偷生,要么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寻找重振皇族一统天下的机会,至少这样做后人还有机会不重蹈他们的覆辙。
“陛下,您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还是喝杯参茶歇一会吧!”
高岩亲自端着一个盘子,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望着御案之上散乱着到处都是的各种文件和地图,高岩的眉宇不禁悄无声息的皱了一下。
当今皇帝自幼刚硬好武,崇尚武功,石堡城战役尚未开始,皇帝便已经将自己的注意力大部分便沉浸在对开春之后的战争的规划中,虽然战争开始之后,军堂便拥有全权的战略指挥权,只是皇帝也同样会对战争的进程进行自己的布局,甚至在必要之后对军堂的决策进行干预与否决。
虽然皇帝自继位以来所策划的几次庞大战争都以表面上的辉煌惨胜而告终,并没有为帝国获得多少实质的利益,可他依然常常对此乐此不疲,成了他的一种执拗的兴趣。
高岩是皇帝的贴身近侍不错,但他却不是那种只懂溜须拍马进献谗言的奸宦,反而,他这几十年来时常进献谏言,规劝皇帝的行为,甚至有时冒死相谏,四十余年来制止了皇帝不当决策和行为的事情早已不知多少次了。所以,当看到皇帝有些痴迷于此的苗头之时,高岩便有心想要出言劝说一下。
然而,皇帝项风抬头看了一眼,便重新低下头去,只是招了招手,示意高岩将参茶放在一边,站到自己身边去。
御案后,皇帝仍然专心致志的看着那张极为详尽的有关吐蕃石堡城周边区域的军事地图,时而更是在地图上面写写画画,做些标注。
高岩是个少有的懂得战争的内侍,甚至看上去孔武有力、又能骑善射的他年轻之时也曾亲身上过战场,所以他也是颇为看得懂军事地图的。从地图之上那些纵横交错,圈圈点点的线条可以看出,皇帝对于开春之后的那场战争,竟然想要围点打援,继而图谋吐蕃前沿根据之地大非川,可谓所图甚大。
“将军,军堂关于开春对吐蕃一战的军事调动规划可曾递交上来了?”皇帝头也没有抬的问道。
“回禀陛下,一个时辰之前已经递交上来了。”
皇帝沉默了一下,“都调动了哪些人马?是不是按照朕的要求,达到了二十万精兵的规模。”
高岩忠心耿耿,而且处事分寸把握的极好,极得皇帝新任宠信,故此将许多军国之事和一部分的奏折批阅都交给他来管理。他显然已经看过了军堂的调动规划,故此并没有去找那份奏折,便已经丝毫不差的回答道:“回陛下,军堂综合考虑了多方面的因素,决意令陇右节度使高德翰集结陇右六万精兵,令朔方张明阳调动麾下三万兵马,再加上驻守长安的飞狐军三万人。另外此次皇长孙被刺,左骁卫防卫失职,将士们请求戴罪立功,军堂已经同意他们两万人马的调动。故此,此次军堂总计调动十四万精锐大军,以重兵一举攻下石堡城。”
皇帝一听,军堂的调动规划并没有达到他的要求,立刻有些不开心,“哼,怎么才这么点人,够干什么,朕不是让他们先期调动二十万人,并随后要准备好第二波十万大军的攻击波次吗?朕的话他们当成耳旁风吗?”
“陛下,现在帝国战事虽然并不频繁,但周边形势却依然非常紧张。尤其是北疆的蒙古人一直都蠢蠢欲动,边防压力非常大,陇右和朔方都要留下足够震慑草原和驻防要塞的兵马,已是极限。再加上开春便要发动战役,时间非常紧张,道路又大部分时间都封冻着,所以京师兵马调动和粮草调集和运输的压力非常大,十四万大军已经是军堂诸位大臣和参谋仔细筹算的最好结果。”皇帝龙颜不喜,高岩却并没有诚惶诚恐,只是耐心的劝说着:“陛下,兵贵精而不贵多,开春此战我们要的是奇袭,只要我们占据了石堡城便占据了主动,到时稳扎稳打也好,雷霆一击调动兵马决战也好,进可攻退可守岂不妙也?”
在听了高岩的解释之后,对于军堂的阳奉阴违,皇帝只是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随后指着地图之上的吐蕃疆界说道:“将军,你看朕把建章宫的人派到这里怎么样?”
听到他的话,始终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岩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惊异,奇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清淮郡王的霸王骑也参与此次的大战么,可是先前军堂也曾提议,陛下不是已经否决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