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他依然望着傅问渔。
傅问渔看着他那双毫无光泽的,黑得彻底纯粹的眼睛,冷笑一声道:“你这般自大,视世间凡人如蝼蚁如草芥,若是被我这样的草芥之辈利用了,如何能不愤怒?如何能不现身?”
“有趣。”面具松开傅问渔由她摔到地上,走进两步看着她:“不亏让本尊等了十九年,有趣。”
“你究竟是什么人?”傅问渔抬头问他,经过她一生十九年的人,不多,他到底是谁?
“本尊说过,等你有资格了,本尊自会告诉你,现在的你,还不够让本尊正眼相看。”他轻轻踩上傅问渔那十根被萧凤来折断的手指,皮肉绽开,血流出来,他抬指拘来一滴血在指间,那滴血似有生命一般,转着他手指轻绕,傅问渔从未见过如此自己的血还有如此怪异的时刻。
“你身为天之异人,却对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不了解。”面具人一边把玩着那滴血,一边继续踩着傅问渔手指,“所以你也与普通凡人无异。”
“是吗?那你与国师一脉是何关系?你是那位变态的师叔祖,还是让那变态师叔祖控制了的早年异人!”傅问渔大声问道。
她用自己换方景城,背这个诬陷,的确是吃准了这面具人不会让别人杀了自己,但更重要的是借此机会将他激怒,让他现身,否则他一直在暗处,自己始终被他驱赶着走,这太过被动了。
大概是没有想到傅问渔会知道这些,也大概是觉得傅问渔的问题幼稚可笑,面具人不男不女的声音尖笑起来,刺穿人耳膜一般:“现在倒是有点游戏的意思了,你还知道什么?”
“你想让我救的人是谁?为何要建十八行宫大阵篡改祈国国运,动乱天下,你让萧凤来迷惑祈国君主,只为毁灭整个天下,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傅问渔不答反问,能得多少消息算多少,总比一无所知要好。
“连十八行宫大阵都知道了,你可没跟我说。”面具人松开踩着傅问渔的手指,转向倒在一边站不起身子的萧凤来,手掌一挥,萧凤来的身子再次撞在御案之上,那御案的木头坚硬无比,撞上去骨折都是常事。
萧凤来已经奄奄一息,却伸出舌头轻舔嘴角的鲜血,媚然艳笑:“你不是很有信心吗?主上,天下不是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吗?那他们知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呢?”
“对,天下没有人是本尊的对手,而你,竟敢欺瞒我,你说,本尊如何罚你是好?”面具人两手抬手,一团黑气在他掌间缭绕,萧凤来神色大变,满脸惊恐,在地上拖着身子往后退,死死咬着牙关,瞪大了眼睛。
那团黑气被面具人一推,直直没入了萧凤来身体里,她凄厉的惨叫声像是要穿透御书房的房顶,破上云宵一般,痛苦的在直扭曲着身子,美艳如狐的脸上黑气腾腾,连手上都是。
“叫你做的事,你没有做好不说,还几次输给一个从小在山野里长大的人,这么多年来,我最疼爱的人便是你,可你都从我这里学去了什么?”面具人淡淡说道,声音里似乎连半点起伏也没有。
“我学到了……学到了怎么……勾引男人啊!”萧凤来狠狠地盯着面具人,死也要逞口舌之快。
“那你为何既没能勾引方景城,也未能勾引温琅,甚至比不得一个垃圾一般的肖颜开,至少,方景城还为了她伤心过几年。”面具继续淡淡道,只是站在他旁边的肖颜开神色明显不再自然,有些压抑的情绪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