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谧霆端着酒杯一饮而下道:“那你就与我说说吧。”
司慕染握着另一只杯子,入口的酒香带着辛辣之感让司慕染的神经都活跃了起来。司慕染没有讲那皇谧霆已经知道的故事,只是问:“皇上如今憋闷的究竟是什么?是先皇置你母亲与死地?还是恨那下毒之人让你母亲丢了性命?”
皇谧霆手中的酒杯顿在半空,随即脸上划上一抹苦涩的笑意,皇谧霆伸手倒了一杯酒,目光落在那玉杯中。“阿九,我也不知道我该恨谁。当我听太后和江太医提起那段往事,我的心中只是悲痛。”皇谧霆深吸一口气,将那酒喝下,犹若无味一般。
司慕染道:“皇上如今可是忌惮那宣家的势力?想要收回那宣家握着的权利?”
皇谧霆双眸一敛似是微微一震,随即道:“阿九,你太聪明了,将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彻。”
司慕染道:“那不就对了,当年的乔家和如今的宣家又有什么区别呢?当年的先皇和你都是一样的心境。所以你恨不得旁人。”
皇谧霆似是被司慕染一语中的,司慕染又道:“就算无人下毒,你以为先皇便不会对慧娴皇后出手了吗?即便不出手,慧娴皇后也会一个人孤寂的生活在后宫内,永不得圣宠。”
皇谧霆眼神一亮,随即暗去,自己置身处地,也能明白当日父皇的决定。而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又见惯那独守空闺寂寞到老的人,若是自己的母后活着定然也是如此吧?
“慧娴皇后的死是一种解脱,先皇明明就深爱她却爱不得,你觉得先皇的苦会少吗?太后身上披着让人羡慕的光环,可是谁人知道,那光环其实都是假的?得不到深爱的男人的心,连做母亲的资格也没有,她的苦会少吗?要我说,慧娴皇后在别人眼中或许是落魄而死,但在我看来她却是那个最幸福的人。她得了先皇的心,让先皇一辈子惦念,她成全了先皇的江山,为先皇留下了一个英明的君王。皇上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吗?”
司慕染抬头看了看皇谧霆。
皇谧霆缓缓的喝下杯子中的酒,昨夜还纠结的心在此刻突然间便被纾解了。她一直耿耿于怀母后的死,可是熟不知也许母后才是这场战争中唯一幸运的人。
“皇上,有一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面对失去挚爱的那种痛苦,面对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和不能做一个母亲承欢膝下的痛苦,这种痛苦都叫生不如死。所以,皇上你莫要在纠结下去。”
司慕染说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下。
皇谧霆唇角微微一勾道:“阿九,我明白了。”
司慕染随之一笑,又道:“皇上想收回宣家的权利并无不可,我有办法让宣丞相自动交出兵权。皇上可信我?”
皇谧霆眉宇微微一动朗声一笑道:“阿九说的可是真的?”
司慕染放下酒杯,声音坚定:“自然。不过要求是,皇上莫要在将那恩怨记在心上,也不要与太后失了母子之间的关系。”
皇谧霆一怔,心下有些暖意,他点点头:“我知道。此事我只当从来未曾听到过,阿九,你放心。我身为凤临国的君主,自然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我不会失了分寸的。”
司慕染笑了笑又道:“皇上,其实皇后她很爱你。皇上莫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
皇谧霆想起那夜,皇后的巧笑娇怒,那风姿是他从未曾见过的。皇谧霆以为是自己醉酒才会一时失了理智对她如此,可是想来或许不是。
皇谧霆挥散了脑海中的想法,问道:“听闻你近日来和皇后的交情甚好?”
司慕染道:“我与皇后甚是投缘,日后若我入了后宫还望皇上莫要负了皇后才是。”
皇谧霆唇角微微勾起笑了笑道:“你肯嫁我我已是心中欢喜,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司慕染浅笑端起酒杯:“这可是你说的,看我不把你的后宫搞得鸡犬不宁的不可。”司慕染握着酒杯示意他。
皇谧霆端着酒杯与其一碰,两人将酒饮下。皇谧霆觉得内心的郁结已去,浑身轻松了许多,看着司慕染眼角的笑意,这一刻,皇谧霆真心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无关身份,只是她这个人,哪怕是只做知己可以举杯共饮,也是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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