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的江湖此时正进行着无声无息的战役,各个门派都纷纷派出了暗卫,乔装成老百姓,安插于各个角落,随时注意左樱与银发少年的动向。朝廷上下也动荡不安,局势不稳,商议着决策。
皇宫大殿之上“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当今之计唯有找出左樱与银发少年,追查出朝廷潜伏的祸根,方能平息祸事。”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往前走了一步,半屈着身子,进言道。
说话者,就是当朝左丞相刘书怀,人称“慈相”,以贤良慈善,深谋远虑传颂于世,开国以来,辅佐当今天子,立下汗马功劳。
“慈相说的极是,朕也是如此打算,只是大家可有什么想法或者计划。”
朝堂上正襟危坐的当今天子身着一袭明黄色龙袍,手执一卷折子,眼睛俯看着堂下的大臣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魄,让人不敢直视。晶莹闪耀的皇冠玉石垂于眼帘之上,遮住了最后一丝眸光,更是让人揣测不到天子之意,战战兢兢,所谓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这般。
底下骚动议论了半刻,复又恢复了平静。
“启禀圣上,臣有话要说。”说话者是吏部侍郎郭攸,“微臣以为既然此事与朝廷有关,又不偏不倚的与寰宇阁扯上关系。众所周知,寰宇阁阁主曾是朝廷重臣,手下羽翼渗透了整个皇宫,微臣认为可由此下手,开始明察暗访。”
语一出,群臣沸腾,纷纷表明各自的态度。
“皇上,这可使不得,侍郎这番话可是要牵连到当今右相,谁都知道,寰宇阁阁主与右相是相好的知交。右相为我朝费尽心力,鞠躬尽瘁,功不可没啊。”礼部尚书陶勋老泪纵横,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是啊,此时事牵连甚广,明里与江湖上三大门派都有关系,暗里不知还有什么人在幕后操控。若是朝廷里内部再心生二意,岂不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年轻的侍中宋裴随声附和着自己的老丈人。
“其实,我倒是觉得吏部侍郎所言极是,与其到处去抓人,不如从朝廷内部着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何须害怕。我相信右相断然不是狭隘之辈。”大将军段褚悦思索了片刻,坚定的说。
此言惊起四座,身后十几个大臣纷纷跪下,衣料声沙沙直响,肃杀一片。
“皇上,今日右相因病不在此处,我们可不能这样擅自决定啊。”带头下跪的礼部尚书陶勋声泪俱下。
群臣纷纷大喊:“还请皇上开恩。”
站于朝堂之上的上卿南宫瑾轻蔑的看了脚下的一群臣子,脸色有些不屑。这群人说是为右相着想,实则怕事情牵连到自己身上,早就该肃清朝纲了。
“皇上,臣以为如今朝纲内部局势不稳,正好趁此机会肃清整顿,何乐而不为?”南宫瑾向来是直言不讳,敢说敢做,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
群臣心下惶恐,只顾连连磕头。
“好了,众爱卿,此时暂时搁置,等朕想清楚了,再从长计议。今日,就先退朝吧,南宫瑾与段褚悦留下。”皇上大挥衣袖,站起身来,有些疲惫的走到了内室,躺在了软椅上,一言不发。
听得外面一声谢主隆恩,不多时便安静了下来。
“皇上,臣等求见。”两人在帘外守候多时。
“进来吧。”慵懒的声音说不出的疲倦,今日之事的确伤透了脑筋。
“是。”两人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内室,距离皇上三米之处停了下来,“不知皇上让臣等来所谓何事?”
皇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倒是放下了平日里的严肃,显得格外亲近。
“瑾、悦过来说话吧。”皇上放下身份,唤着他们,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是他们还是魏太傅的学生。
“微臣不敢触怒龙颜。”南宫瑾愣了一下,马上说。
“你们可是在生我的气?当日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稳定局势,不得不……”皇上一脸后悔的说:“我也深知魏太傅不会有反叛之意,可是我刚即位,又能如何?”
“臣等深知皇上有苦衷,只是我们三人的情份在那时便已烟消云散,如今皇上与我是君臣关系。”段褚悦冷冷的说,没有一丝情绪。
“哎。”龙椅上的人一声长叹,明明三人年纪相仿,他突然间却衰老了好多。“也罢也罢……”
“今日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暗地调查寰宇阁与朝廷的牵连,切记不可走漏风声。”皇上停顿了半刻,复而闭上了眼睛,低低的说:“你们走吧,我累了。”
“臣知道了。”俩人看了一眼眼前分明那么熟悉,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却那么远。如果不是三年前魏太傅全家的惨案,我们还是如以前一般亲密无间吧。只可惜。君与臣,始终隔着逾越不过的鸿沟。
见两人闷声闷气有些伤感的走了出来,一直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群臣纷纷围了上来。
“皇上说什么了?”大臣们七嘴八舌,有些着急。
南宫瑾扫了一眼众大臣,仰起头对着天轻蔑的大笑了几声,“不过是说及魏太傅罢了。”
段褚悦左手放在了南宫瑾肩上,语气低沉的说:“瑾,明日,我们去看看太傅吧,鸢尾花开了,太傅是极喜欢的。”
“好。”南宫瑾对着段褚悦一笑,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众大臣自觉没趣,当日之事,这些见风使舵的懦弱之辈也是迫害魏太傅的同僚。一提起此事,自然顿觉无味。
“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