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独孤晴看着东方苍刺眼的笑容,心里更气,突然站起来,拿着酒杯对着月临国主说,“这些歌舞在宫宴上早就跳过上百遍了,想来皇兄和诸位大臣早也看腻了吧。”她口称皇兄却不尊称陛下,看似亲昵,实则倨傲,颇有不把月临国主放在眼中的意思。
月临国主一怔,立刻就明白金城长公主的意思,他淡淡一笑,道,“晴儿有什么想法?”
独孤晴颇为不屑地斜睨了宁如秋一眼,对月临国莞尔一笑,“就由小妹献上一舞如何?”
“晴儿你一舞动月临,愿意献那自然最好。”月临国主自然知道自己该怎么顺着这个刁蛮的皇妹的意思往下说,“就由你为南疆使臣献舞一曲吧。”
“臣妹遵命。”独孤晴对着宁如秋挑衅地笑了一下,又看了司霆烨一眼,转身去换舞衣。
司霆烨是见过独孤晴跳舞的,第一次独孤晴色诱他的时候,就扮成了舞姬直接坐进了他的怀里。
司霆烨也算是见过天下间诸多舞蹈大家,自然也看得出独孤晴的舞技很不错。
就见独孤晴穿着一身水红色舞衣,身后跟着六名她特意调教许久,专属于她的伴舞,站在舞池中央。
丝竹声动,独孤晴与六名舞姬一起随乐起舞,她跳得是水袖折腰舞,两只水袖随着乐声一会儿轻舞如水,一会儿急舞如风,腰肢随意弯折,衬着两片飞舞的水袖,远远望去,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月临国谁都知道,金城长公主独孤晴十三岁时的中秋国宴上,一曲水袖舞名动月临,迷倒了贵族青年无数。
“哥哥看得可还尽兴?”宁如秋看见身旁赫奕王子那一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一直盯在独孤晴纤细的腰肢上,一副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唉呀,这金城公主的舞跳得跟她人一样狠,真是不得了。”赫奕笑眯眯地对宁如秋说。
宁如秋看着独孤晴那柔软的腰肢,弯折出残忍的弧度,隐隐透得一股凡事务尽的狠绝,淡淡一笑。
的确,金城公主对人与对她的舞一样狠。
当年,那一场中秋国宴下来,独孤晴才貌双名的名头传遍天下,一时风头无雨,但普通百姓不知道,许多清贵高门里却是知道的,实际上那一年的国宴是借机为月临国主选妃,当时多少大臣都希望自己全力栽培的女儿能在国宴上一鸣惊人,从此飞上枝头。
当时有两个大臣的女儿的名头是最响,也最被看好的,一个是以反弹琵琶倍受赞誉的前左相贺老大人的孙女贺玉然,一个是以体态轻盈若能在玉盘上起舞而闻名的林家嫡长女林飞燕,现今后宫四妃林贤妃的姐姐。
结果当年的中秋国宴这两个有名的才女都没能参加,因为贺玉然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次出门采买首饰时,从一家酒楼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双腿,从此无法再站立。
而另一位美人林飞燕,则是在去寒山古刹上香的中途遭山贼劫持,被救回来的时候一身无法见的人的伤痕,人已经疯了,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林飞燕,据说是林家为保清名,被秘密处置了。
其实几乎所有权贵人家都知道,贺玉然是被独孤晴让人从酒楼上扔下去的,林飞燕也是她让人假扮山贼劫走侮辱的。
她堂堂金城长公主,受尽万千宠爱,权倾月临,怎么可能在舞技上甘居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