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摸她的肚子,也会忍不住心猿意马,但坏事是甭想做,家里的长辈知道她又怀孕了,已经把她当稀有动物给保护起来,要不是见我还有点用处,恨不能把我也隔离。
真是,没我她能怀孕吗?
乐言倒没那么娇气,开始的两个月好像还没什么妊娠反应,她的工作是一点都没放松。
我私下特地找过田卫一次,请她适当减轻乐言身上的工作量。
当然,不敢让她知道。
这个情绪化的孕妇,一旦发作起来就泪眼婆娑的,折磨的还是我自个儿。
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她收到了杜克大学的offe。
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去留学比留在国内工作要好。
我很认真地跟思思谈了一次,告诉她妈妈现在的情况,我们可能要到美国去待一到两年的时间,她在国内的学籍保留,先去美国读书,之后再回来。当然如果她长大后愿意到美国深造,我们也会为她创造足够的条件。
这个年纪的孩子早已有了思想、看重友谊,对于要离开熟悉的环境和小伙伴们肯定还是有些不舍。然而思思很懂事,没有什么异议,只问:“爸爸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我点头,“当然。”
“那就好,我怕没人照顾妈妈。我听奶奶和太奶奶说,妈妈生我的时候就很辛苦呢!”
我心头揪痛了一下,摸摸她的头。
不怨她,怨我。所以这次不会了,我会好好照顾乐言。
我放下那些俗务,乐言却有点犹豫:“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我笑笑,“有什么关系,你怕我不在,权力被架空?那也没关系,你养我就成了,你不是明年就升合伙人了吗?我这是长线投资,你没看出来?”
她好气又好笑,“你派头太大,我可养不起。”
“我很好养的,你试试看呗!”
两情相悦的人呐,怎么就这么幼稚,却又甘之如饴。
刚到美国安定下来,乐言还是有一些妊娠反应,她的脚怀孕五个月就肿了,多走几步就吃力。我开车接送她往返学校和住处,用我有限的烹饪技巧伺候三个中国胃。
这些事情,我并不擅长,但这段日子却的确比商场沉浮要轻松很多。
临产预产期的时候,她妈妈也来了,其实乐言和思思都适应得很好,全家最紧张的人反而是我。
因为第一胎的情况不好,这趟仍是选择做手术。她临上手术台之前,我后悔了——我不该让她再冒这样的风险,再有一个孩子又怎么样呢?孩子并不是她郁积在心里的心结,我的反应才是。
我只是图捷径,终究还是我太自私。
她像是看出我的想法,手心碰了碰我的脸:“你别太大压力,我也喜欢孩子。有个弟弟妹妹跟思思作伴多好,她一个人长大,太孤单了。”
“对不起……”很久没有说过这句话了,这会儿将半张脸埋在她手心里,千言万语涌上来却只哽咽说出这三个字。
等待手术的时间让人焦虑,思思和乐言妈妈都安慰我,我却半分钟都坐不住,一直倚墙站着。我也看到顺产的孕妇被轮椅或者床车推着来来往往,有的很痛苦,假如没有孩子的父亲在身边给予支撑,不知她们要怎么撑过去。
而我的太太,曾经就面临这样孤独的困境,难怪她一直无法再全心信任我。
思思细细的胳膊缠住我的腰,轻声安慰:“妈妈一定没事的,爸爸你别担心。”
我把她抱起来,脆弱得不敢让她看我的眼睛。
乐言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我顾不上去看那个小小的肉球,伏在她床边看到她又显苍白的脸色,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傻子。”她轻嗔了一句,什么也没说,只道,“我想喝水。”
我什么都愿意满足她,只要她平安幸福,一直在我身边就好。
…
俞乐言-我们
我们相守十年的时候,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小男孩,取名静西,穆静西,小名叫诺诺。
名字是孩子爸爸取的,为纪念我们在西部青海的那些日子,那可算是我们生命和感情的一个重要转折。
家里长辈也很满意,尤其这个诺字,孩子的爷爷说好,一诺千金,真正的男子汉才担得起。
当然,其实孩子叫什么他们都喜欢得紧,穆家的四代同堂,这是第四代的第一个男孩子,虽然调皮好动,但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
我在杜克完成学业回来,不仅在律所升任合伙人,还在北京一所高校谋到一份教职。律师业务还在做,但重心已经偏向校园,毕竟这工作更轻松一些,每年还有寒暑假,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家人。
穆皖南再次从南华董事局主席的位置上退下来,他说前十年的拼命工作就是为了换得今日的自由,他也希望可以多点时间和精力倾注在这个家里。
等诺诺再大一点,我们说不定会去环球旅行。
旅途让人眼界开阔,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利于孩子的成长。
池睿总拿他开涮,说诺诺是他的老来子,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他过于宠孩子,然而事实并没有。他对诺诺要求严格,甚至有些严苛,真正疼爱宠溺的只有思思。
我们坐在一起,也许经历了时光的冼炼,许多事已经可以平静地提起,不会再生波澜。
我说:“你对思思感到愧疚我能理解,可是对儿子会不会太严厉了?厚此薄彼的,他们该有想法了。”
他把我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