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浑身无力,整个身子倚在夜曦身上,连说话都有些吃力,可是又不想静悄悄的,她怕……
“那个大师……真厉害。”
夜曦搂住她小小的身子,缓慢的往前行着,“你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不,不要,我……怕静……”
夜曦握住她的小手,道:“那……我说话,你不要开口。”
“夜曦,你到底从哪来?”
“从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不要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夜曦……”
“我在。”
“别把我……一个人丢下。”
“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要出去了。”
“夜曦……别丢下我……”暮然此时脑中一片混沌,只是小手死死抓住他的大手。
夜曦此时心中冒出丝丝异样的感觉,心随着她的声声呼唤变成一片柔软。
夜曦说话一直有着一种自身带着的高贵冰冷的感觉,此时柔下声音:“我会护你一世安好。”
“夜曦,夜曦……夜曦,夜曦……”暮然闭上的双眼,可嘴里还是不断的唤着她的那根救命稻草,一遍又一遍。
夜曦搂紧她,觉得她有魄散之意,手中一道白光拍向她的额头。暮然呼吸平稳了许多,可还是提不起半分力气,整个身子靠在夜曦身上,脚下步伐凌乱,被夜曦拖着走。夜曦索性横抱起她,寻着那扇门……
外面的梅林很静,所有人都望着亭中二人。最担忧的还是敖逸寒,他如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会因为了空嘴里的一个坏消息而断掉。
花骨朵安慰着他,“少主,你别担心,了空虽然言语荒唐了些,但是他在干这些事上面在业内还是数一数二的,相信老暮他们都会平安出来的。”
敖逸寒长叹一声,“但愿。”心中依旧隐隐不安。
暮然不重,可是夜曦的手臂已经有些酸痛,说明他们已经走了很久,刚穿过了长廊又走上弯弯曲曲的河上小桥,如没有尽头一般。
暮然低喃一声,整个人清醒过来,看着夜曦俊秀的侧脸,安了安心,“夜曦,我们……还没走出去吗?”
夜曦还是那句“快了”。
暮然知道他在安慰她,这破地方就像是有生命一样,一直在变幻着场景,而他们就像人偶,演着一出出的戏。
“夜曦,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走。”暮然语气软绵绵的。
夜曦没有答应,道:“你现在的魄随时都会散,它离开ròu_tǐ时间太久很虚弱。”
暮然“哦”了声不在说话,头无力的垂在夜曦胸前,绝望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如在海上漂浮在一块浮木的遇险者,久久见不到救生的岛屿。
不过在从小桥上走在平地第一块青砖上的时候终于有了转机,一个巨大青铜鼎出现二人面前,夜曦欣喜的晃了下暮然,“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暮然说话的声音更轻了,“是……吗?”
“闭上眼睛,一会光会很刺眼。”夜曦调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势。
暮然听话的闭眼。
月冷清,风太凉……
眼尖的花骨朵大叫了一声,“老暮的手指头动了!”
话刚说完,悬着的那把铜钱剑散了一地,了空眸一沉,低吼了一声“往后退”!
脖子里的一块玉佩被了空扯下掷向亭子当中,躺在石桌上暮然与静坐在石凳上的夜曦身形恍惚,忽然之间窜出一个人行狗脸的东西来!嘶吼之声都快撕裂耳膜,众人面现痛苦之色,急忙捂住耳朵。那东西像是没有实体一样,浑身呈乌黑透明之色,一口吞下了空扔过来的玉佩,立刻身形如粉末一般随风散的没有一丝踪迹。
了空冷哼:“哼,不自量力!”
放下手,脸上盛开一朵鲜花,狗腿的蹭到花骨朵身边,“搞定。”
花骨朵给了一记白眼,“手!”
了空听话的把搂住花骨朵肩头的手撤开,对着敖逸寒说道:“那个谁,你的那个谁现在差不多要好了,赶快领走吧。”又深情的望着花骨朵,“我要和我的花花啪啪啪去了!”
花骨朵一巴掌拍在了空的脸上,恶狠狠的说道:“再胡说八道,把你舌头割下爆炒!”
敖逸寒早就急切去查看暮然的情况,大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呼唤:“然儿,然儿。”
夜曦睁开双目,站起身才走了两步,无力的半跪下去,了空上前扶着。
“你伤到灵基了?”
夜曦有些惊讶,“你……你知道?”
了空点头,扶起他,关照道:“回去之后调息一段时间就会无碍。”
“伤好之后一定去拜会大师。”
“好好休息吧。”
了空见敖逸寒还在一遍遍的叫着暮然的名字,“那个谁,她现在睡得香香的叫什么叫,把她抱床上让她好好睡一觉。”突然严肃的表情一变,坏坏的说道:“别趁着人家睡觉觉你就想……哎呦!你打我干嘛?”了空捂着头委屈放的望着花骨朵。
花骨朵拍了拍手,“嘴欠就得挨打。”
敖逸寒抱着暮然回到了长乐客栈,花骨朵,夜曦还有了空皆单独开了间房。拿房卡的时候,了空抓着收银员的手非要给人家算命,花骨朵一拳把他打得老远。
夜已深,敖逸寒还是没有一丝困意,目不转睛的关注着暮然的每一丝呼吸。
了空盘腿坐在床上,眉心一点鲜红,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喘着粗气,一边脱衣沐浴一边嘴里喃喃:“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