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到的时候,只听杜弦月在房间里低低哭泣着,梅涵文负手而立,站在床前,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好生难为。
俊脸上剑眉紧紧蹙起来,隔空望着坐在床头哭泣的杜弦月。
二夫人正坐在床边。小声安慰着她,“小月啊,你别太伤心难过了,那金川不就仗着自己当上了少奶奶,才这么欺负你的么,她越是欺负你啊,你越是不能想不开,你得好好活着,得活得漂漂亮亮的,忍气吞声怕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赶明儿个。你跟阿文圆了房,生个孩子出来,一举得男,看她还能怎么嚣张!夹岁叼扛。
你越是这般的委曲自个儿,她才越是得意呢!”
“听娘的话,好好活着,生个大胖儿子给阿文。看她还能怎么欺负你。”
梅涵文站在一旁,连连轻咳,示意二夫人不要再说下去了,可二夫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开口道:“娘,金川是正房。教育她个不懂事的庶妾,本就无可厚非,您又何必非要从中挑拔,给家里添乱呢?”
二夫人回过头来,狠狠瞪梅涵文一眼。“那金川有什么?有万贯家财?还是她背后有睿亲王、宣亲王做靠山?”
“要我说,你就是个死脑筋,这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梅涵文皱眉,盯着自己的母亲,眸底尽是寒光,“爹不也是三妻四妾么?娘过的可好?”
此次杜弦月给二夫人送了不少上好的物件珍珠、翡翠、玛瑙、夜明珠,应有尽有,不仅如此,杜弦月还说要为梅涵文在朝中谋个好差事,哄得二夫人心花怒放,当即就把心偏向了杜弦月。
哪里还念着昨日锦川救她的恩情?
这会儿,被梅涵文堵了话,又颇是无奈,只好狠狠瞪梅涵文一眼,“你倒是欢喜那金川,我只问你,她能在朝中替你谋个好的差事么?”
梅涵文皱眉,脸上一片厌恶,“我若是想做官,又何需等到今日?”
“你…你”二夫人被梅涵文气得不轻,指着梅涵文的鼻尖,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的捂着胸口,“哎哟,你这不孝子,我的心好疼…”
梅涵文无奈,只得上前扶她坐下来。
杜弦月心里一阵得意,幸亏之前收买了二夫人,否则,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现下有二夫人这个草包替自己撑腰,到是方便了不少呢、
只是那金川着实可恨,竟然这般的羞辱自己,等到宣哥哥病好了,看她怎么收拾那个贱/人!
这会瞧见二夫人一个劲儿的替自己说话,心中好不舒坦。
却也觉得,自己应该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
当下,杜弦月就收起了自己的得意之色,改为泪眼朦胧,抹着眼泪,“阿文,你说,以后要我可要怎么活呀?当初二夫人承诺,我进门早晚能坐上少奶奶的位置,不会叫我受半点委屈,如今…却是这般的欺凌于我,便是我之前做错了什么事,也不至于这般的糟人怨恨呀…”
“这往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活?”
锦川在门外听了一阵子,才走进房门,貌似担忧一脸关切的看着杜弦月,说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做出这样的傻事来呢?”
“你还这么年轻,若是让你那月妃姐姐得了消息去,还不伤心个半死?”
二夫人从梅涵文身后伸出脸来,瞪她一眼,“还不是你给逼的?”
梅涵文捏了捏二夫人的手,生恐她又做出什引金川生气的话来,忙去文晴说道:“你是做什么的?没瞧见娘身子不舒服么?”
随即又厉声道:“还不把娘送回如意居,赶紧请大夫来?!”
文晴得了梅涵文的责怪,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去扶二夫人,“二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二夫人却是不肯,狠狠拍开文晴的手,“你这死丫头,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脸色一沉,冷冷的看一眼梅涵文,“好歹我还是梅家的二夫人,老爷子不在,我便是梅家最大的长辈,我没说走,谁也别想让我走!”
恶狠狠的又瞪一眼文晴,“敢左右主子的意思,该当何罪?”
文晴哪里见过这般狠戾的二夫人,吓得当下就跪了下来,“二夫人恕罪,都是文晴不好,请二夫人饶了小的这次吧…”
文晴说着,一边对着自己的脸就刷了两个耳光。
二夫人朝着跪在自己跟前的文晴踢了一脚,“你这不听话的蹄子,我见了就糟心,还不滚下去?!”
文晴受了委曲,不敢多呆,急忙匆匆退出门外,红着眼睛捂着脸离开了文华轩。
锦川冷笑,二夫人这架势,摆明了是指桑骂槐,做给自己看的。
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堪,反而笑的很是开怀,根本没把二夫人放在眼里。
轻轻推开叶翠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杜弦月床边,很是关心的把杜弦月的手拿在手里,细细观察。
“这伤口不够深,怎么能死得了人呢?四姨太若是真心想死,又何必弄得鸡飞狗跳?”
“我若是想死,一定自己找个没人的地儿,一匹白绫挂上去,保证谁也不惊动,死也死的安静…”
二夫人狠狠剜了锦川一眼。
自打她知道这个儿媳妇没有怀孕以后,便各种觉得她配不上梅涵文。
家世、人品、才艺、相貌无一能与梅涵文匹配,若不是看在她曾经在香荷的事上帮过自己,这个三少奶奶的头衔她都不让她得了去!
眼看着那裴氏就要生了,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