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李军故事里的老姑婆吗?”
我看向李长生,用眼神询问。
李长生并没有回答,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脸色很凝重,边上的秦懿倒是要镇定许多,似乎已经有过这样的心里准备,为了确认,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我们走进了木屋,大金牙探手去摸老姑婆的脚,却直接穿了过去,仿佛那是个幻影。
突然的变化让我们方寸大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因为封闭了听觉,我们并没有听到,还是秦懿先反应过来,阴沉着脸转身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足足有七八十号人围了过来,前面几个兴高采烈,似乎在叫喊着什么,后面的则是忧心忡忡,一脸不安。
我们想躲,已经晚了,然而他们却像是压根看不见我们,完全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我们就站在木屋里面,看着这些“透明人”冲了进来,他们将老姑婆放下来,大声的呼喊,有人发现了地面上的字,看了之后吓得瘫软在地上,越来越多的人不安起来,这七八十号人中充斥着一股焦虑的情绪。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六人,已经不能说是焦虑了,而是惊恐。
大金牙拉着我的衣袖,指着人群中,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发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下意识的去思考,在李军的故事中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几秒后,我的眼睛陡然睁大:“这是李军!”
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沉默,眼神中表现出许多的无所适从。
我们有想过,村子里可能早已死绝,变成了一座荒村,也想过,也许遍地血腥,怨气滔天,甚至说,还有最坏的结果,红衣小女孩就在村子里等着我们,一出现,就会把我们全部弄死,但是眼下发生的事情,却打破了我们所有的想象,十八年前的村民们,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明明可以看得到他们,但却无法交流,根本不可能参与到他们中去。
这是一场八十年代用黑胶卷播放的默剧,剧中的人物可望而不可即,他们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他们都是鬼吗?
这个疑问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我们找了个僻静的树荫,我拿石子在地下写了字,在我长久以来的见识中,鬼是非常可怕的,首先他们与活人并没有明显的隔阂,鬼可以看见人,可以害人,而活人却不一定能看见鬼,可现在,村子里的情形却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李长生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感受了下村子的动静,继而给我和大金牙把封闭的听觉都解开了,说来也奇怪,在村子外边的时候吵得要死,但是真正进村了,竟然回归了正常,周遭很安静。
李长生叹了一口气:“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模一样。”
还是那句话,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我们进村的目标是想要活命,换句话说,是跟这个红衣小女孩要有一番交锋的,可现在进了村,并没有看到这个所谓的小女孩,而整个村子里更是诡异的上演着一幕默剧,这让我们彻底的没了主意。
回归到最初的话题,他们是鬼吗?李长生很难判断:“死了的人,理论上来说都是鬼,可是他们,我不明白。”
秦懿像是一个旁观者,进村之后表现的最为镇定,我猜测这个家伙肯定是知道一些东西,但是要掰开他的嘴,这很困难,只能靠自己去思索,按照李军的故事所讲,接下来就是村子集体想要逃离,然而却无法出去,李军告诉了大家真相,村民们吊起来根子叔……
隐隐间,我仿佛抓住了重点,看向大金牙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那些横死的,自杀的人在临时瞬间所感受到的痛苦是最强烈的,所以他们死后怨气很大,极有可能变成厉鬼,是这样吗?”
大金牙点了点头,不太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没错,这是常识,我可没有骗你。”
我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不出来的恐惧让我的胸口发闷,我看着他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按照故事的发展,接下来除了李军和他的母亲逃离了村子,其他人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他们的死法,肯定是极为残忍的,我想大家也知道,此地是养尸地,遍布着阴煞,这些死掉的人,又是横死,生前的痛苦化作死后的怨恨,那该是多么的可怕,我猜测……”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李长生跟大金牙也都站起来了,他们脸色发白,眼中满是慌乱:“你是说,这个村子就是个周而复始的死亡过程!”
我沉重的点点头,这是我所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结果了。
为什么月月一开始不杀人,而是慢慢从家畜开始,她是为了让村民们恐慌,不安,然后绝望,就像是一个养猪的过程,从小猪仔开始一点点喂养,等到养肥了,合适了便全部宰杀掉,这样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村民们就像是猪仔,他们的恐慌,不安,绝望,甚至说绝境中的希望,都能为他们最后的痛苦死亡提供铺垫,越是这样,死后的怨气就越大……
秦懿明显动容了,看来我无意间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他有些惊奇的看着我:“没想到第一个猜到的居然是你这个普通人,其实事情比你们想的还要复杂,最开始村子并不是这样的,大概是这里出事的三年后吧,怨气世界开始形成,每一个村民都变成了这个世界里的重要角色,他们一遍一遍的重演着生前的故事,以及死后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