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为赶尸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贫道佩服。”司空湛衷心说道。
钟良心中得意,正待口上谦虚一二,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赤城子满脸不屑,忽然插言道:“不必佩服他,他说的那些基本都是修行界人所共知的东西,亏他还是赶尸炼尸一脉,也就那样。”
钟良一脸不服道:“哼,也就你跟我在一起久了,才知道这些人所共知的东西,你到外面随便问问,看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些,多少人不知这些。”他一脸不屑回去,当说到“人所共知”时,更是加重语气。
赤城子呵然一笑,道:“贫道问谁,问那些普通百姓,还是江湖武者?真正修行的人,谁不知道一些东西。”
“你这人公报私仇,其他暂且不说,你都说了,我说的基本上人所共知,意思是里面还有一些寻常人不得而知的,是不是?”
钟良用赤城子的话反驳赤城子,赤城子是个实诚人,自认之前钟良的话中有些东西算得上难能可贵,无法辩驳,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
钟良满是得意,笑意盎然,然后继续进攻道:“是绝大多说修行中人都知道铜甲尸、银甲尸和金甲尸,恐怕他们也仅仅知道这三个称谓吧,具体的东西,能道出个子寅午丑来,已是难得。”
“好了,算你有理。”赤城子说不过钟良,识趣的闭嘴。
司空湛瞧得出两人在拌嘴,不以为意,反看得津津有味,只是刚两三回合,赤城子便败下阵来,举白旗投降,忒没骨气,他表示心里看不起老道。
钟良大胜而归,不再理会大败亏输的赤城子,美滋滋的喝口茶,继续接着为司空湛介绍。
“对于所有赶尸世家以及门派来说,赶尸不单单只是赚取送灵返乡的功德,更是为了依托身份,方便来寻找僵尸,一来可炼化僵尸,当作即时的战力,二来万一找到铜甲尸,那可就发了。”
讲到这里,钟良双眼放光,显然对铜甲尸极为渴望,那副模样跟世俗中的商贾简直没什么两样,而且更多了几分猥亵。他啧啧有声,道:“只要施法抹去铜甲尸的神识,然后用换体大法,将自己的神识附着在铜甲尸上,再寻找一处玄阴地穴,闭关修炼,不用多久便可使铜甲尸由阴转阳,我的大道可期也。最后设法渡过灾劫,功行圆满,成就尸神大道,到时天仙也奈我不得。”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深入无法自拔,猥亵的面孔,憧憬的眼神,吓得司空湛没敢往他那看。
赤城子听得恶心的不行,不耐道:“行了行了,说说就可以了,贫道早就听腻了,青天白日别做梦,你先别奢望尸神大道,好歹有转修尸神的功法在说也不晚。”
钟良正想象的美好,被赤城子一盆冷水浇下来,顿时一脸幽怨,悻悻然道:“想想也不行吗。”
司空湛刚被勾起了莫大的兴趣,也被两人的一席话打得粉碎,原来钟良后面的话只是吹牛,他自己根本没有他说的什么牛逼哄哄的修炼尸神的功法。
转念一想,除非像自己一样有天大的奇遇,钟良根本不可能有那等不逊于天仙功法的尸神功法,一般而言,有那等层次功法的多是天仙和尸神吧。
其实不难猜测,类比一下江湖,有绝世神功的都是些大势力,相反,没势力和实力的也保不住绝世神功,像天心那类能够得到绝世神功的幸运儿,世间何其之少。
尽管没能见识尸神的功法,但能听到前面的那些,也足以让司空湛大开眼界,受益匪浅。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贫道自认见多识广,没想到僵尸一说内里还有这么多门道。贫道曾翻阅不少经书和只怪类杂书,里面好像也有些只言片语。
如尸神飞天夜叉,佛门《法华经玄赞》卷中有指出:‘夜叉,此云勇健,飞腾空中。’故亦称‘飞天夜叉’。《楞严经》卷中说:‘即为飞仙大力鬼王,飞天夜叉,地行罗刹,游于四天,所行无碍。’
还有,《齐谐·飞僵》中说:‘凡僵尸久则能飞,不复藏棺中,久则成飞天夜叉。’
有关旱魃化犼的记载,贫道也见到过,《子不语》中说飞尸能成魃。佛所骑狮子、白象世人皆知,但佛所骑犼世人不知那是旱魃变的。
旱魃之说,前有记载,多称神人,不知为何慢慢变为引起旱灾的怪物邪魔,世称其为虐,如惔如焚,竭盐池之水,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另外一些志怪书,像《神异经·南荒经》云:‘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一名格子,善行市朝众中,遇之者投著厕中乃死,旱灾消。’
亦有人言:‘旱魃,上可旱天屠龙,下可引瘟渡江。’
就是前朝大诗人杜子美都做过有关的诗篇,《七月三日》诗:‘退藏恨雨师,健步闻旱魃。’
……
凡是种种,贫道看得稀里糊涂,不知该信还是不改信,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今日听钟兄一说,顿觉清明。”
钟良嘿嘿笑道:“道、佛、儒三教,不但除过不少大能,可还都出过圣人,法不传六耳,大道可普传。那些圣人、大能撰大道经文,不传修炼之法,只言明各个境界的奇特异象,用来教化世人,经文中提及一些神魔仙怪,没什么值得惊讶。
就是不提这三大教派,就是众多旁门、外道,以及世俗红尘之中,高人隐士无数,说不得哪位闲的发慌,就把修行界的一些事情隐晦的写了出来,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