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梳头没有梳好,便杖毙了一条人命,还偏偏赶在七爷来了西北大营,五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路人皆知!他一股怒气没收住,朝向北冥易。
“将军!”
“好了,他想玩,咱们就陪他玩。”
阿满气结,也只能握紧拳头,闷头说了一声是。
又等了一小会儿,门又被人打开,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位白衣公子,一身的俊冷气质,让人看了不免怀疑他是男是女。
阿满首先行礼:“五爷。”
北冥易倒是坐的稳当,目视着一身白袍的北冥钦,笑道。
“五哥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
北冥钦瞅了他一眼,如清风般笑了一声,走上座位上坐下,白色袍子却从未接地,身边的小厮赶紧从地面托起这一身贵重的白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北冥钦冷哼一声,像是刚才的气还没有消,挑挑眉阴笑道。
“七弟可真是看错你五哥了,脾气不是一如当年,而是比当年更甚。”
“哦?”
北冥易低眉端起参茶喝了一小口,便听到北冥钦阴阴的声音道。
“那个笨手笨脚的丫头,不配伺候在爷身边,与她住在一同的婢女,全部收到了刑罚。”
北冥易的眉头稍微皱了皱,手里的茶杯却已经不偏不倚的放在了杯垫上,转身对阿满道。
“你去把给五爷带来的家乡吃食送过来。”
阿满看了眼北冥易的眼神,会意的点点头,给北冥钦行一礼便走了出去,出了门,就纵身一跃,在众人的眼中消失了。
北冥易微微一笑,转身淡然道:“五爷的脾气果然是不同往日了,就连小弟我进这西北大营,五爷也要派个人密切跟着。”
说着,北冥易特意端起那碗参茶,像是品出了什么跟正常参茶不一样的味道一般,北冥钦便已知那派去跟踪的小厮已经被发现,他无奈的一笑,展现出放松的姿态,栽歪在贵妃椅上,懒散的道。
就没有那么锐利的眼睛,连你钉在我这里两年的桩子都没发现。”
北冥易心中暗流涌动,难道今日他想与自己算总账?看来,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他瞅了北冥钦一眼,捏着那杯茶,饶有兴趣的道。
“小弟可没五哥想的那般聪慧,只不过小弟在厅子里念叨了一句话,您的小厮竟然在几十米以外便听的清清楚楚,这种小错误很容易被人揪出来,所以五哥以后要多多调教手下的人才行。”
北冥钦磨了磨牙,似笑非笑的瞅了北冥易一眼,不再说话,像是等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北冥易总觉得心里慌,从走进这间屋子,他就没有踏实过,因为什么?因为太安静了!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掩饰的成分却太浓,叶诗诗呢?如果有叶诗诗,不会直到现在都这般安静,北冥钦到底做了什么?
他虽然心中翻滚,但面上仍是稳当的很,他知道,若是他乱了阵脚,那么北冥钦就很容易抓住他的软肋,而那根软肋,天下皆知是谁。
又过了不一会儿,屋里的气氛一直很安静,阿满走进门来,打破了屋里诡异的气氛,他焦急的走到北冥易身边,俯身跟他耳语一阵,北冥易的眼神顿时阴狠无比,手指捏住茶杯,越来越紧,竟然看到了青筋。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整杯参茶都碎在了桌子上,下面顿时有人不声不响的冲上来给他收拾,整个过程都安静的如一出默剧。
北冥易的脸色难看的如锅底,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瞅了眼自己造成的碎杯,失笑一声道。
“常年练功,手上没个准头,竟然捏碎了五哥的茶杯。”
北冥钦吹了吹手指甲,满不在乎的道:“无妨,赶明儿让他们从京都再运过来一个便可,但是有个人,你不见见就可惜了。”
北冥易的心头不住的跳,出口的话却十分的平静:“哦?何人?”
北冥钦像是等着看北冥易精彩表情的眼神,瞟了北冥易一眼,带着笑意拍了拍手,低沉的念了一句。
“来啊。”
门外传来一声应,然后久久没有声音,但是屋里的几人都是内力极深的人,远远便能听到有轻微铁链的声音,北冥易的心在不断下沉,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不禁抬头扫了一眼北冥钦,只见北冥钦闲闲的端起一杯茗茶,浅浅的呷了一口,倒是阿满沉不住气,两步走到窗口朝外面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再也把持不住怒气,猛一转身看向北冥易,见北冥易并没有给他什么指示,这就是默许了,他二话不说猛然推开门,跑向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