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累,低下眉眼,向周娉婷告辞:“外面风大,我先回去了,周小姐慢行。 [
说罢,她已经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过去,这一路上的冷风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刀刀穿进她的貂裘里,直直的吹进骨头缝中,有点冷的彻骨。
接下来两日,院子里经常能听到吉庆哭闹的声音,众人都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去问问,但她还不见人,甚至惊动了北冥钧,但就算是北冥钧去见她,她也是避而不见,时间久了,大家也就随着她去了,再听到她的哭闹声,只是说上两句,没人再多关心。
渐渐的,她似乎不闹了,甚至收拾的利索,出门走动起来,去过周娉婷屋里几次,并没有来叶诗诗的房间,去大院的方向倒是多了起来,与北冥钧的关系似乎更加密切,叶诗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搞不清楚吉庆到底想做什么,但日子都是在平静的过,并没有出什么事请,她也就放下了警惕。
这一日又迎来了周娉婷,周娉婷这次进门之后,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对幼柳和李妈道。
“你们去后院守着,千万不能让人接近屋子。”
叶诗诗看她一脸的神秘,气氛似乎很紧张,她从床铺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
“出了何事?”
周娉婷转过头来,向她使了个眼色,叶诗诗感觉她肯定是有话要说,便对李妈和幼柳点点头,那两人得到命令,也是严肃起来,点点头,相伴着走出房门,将房门关的严实,走向后院守着。
屋里安静下来,叶诗诗转身看着周娉婷,低声道。
“说吧。”
周娉婷严肃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该到了你拜托三爷控制的时候了。”
叶诗诗心中一凛,道:“何意?”
周娉婷将整个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原来是九亲王从宫里传来消息,他终于找到破解连心蛊的解药,只要取得游走在北冥钧心脉上的两只血虫,让叶诗诗服下,便能解除两人的连心蛊。吉庆前几日去周娉婷的房间便是去与她商量这件事,两人决定今晚帮叶诗诗取蛊。
叶诗诗当机立断道:“不可!太危险了。”
周娉婷赶紧拉住叶诗诗,不让她太激动,连声道:“这是唯一的机会,今晚吉小姐已经约了三爷饮酒赏月,只要我在外面与她打个配合,她便能取得血蛊,你服下之后,一切都好说。你听我们的,这也是九亲王的意思,等你解了蛊,他便亲自来接你。”
叶诗诗禁不住周娉婷的强势要求,也只能尽力一试,她心中记挂北冥易的安危,已经是年根,他仍是没有一点消息,如何不让她担心?若是能解了血蛊,她便可以随心所欲的跑出去寻他,北冥易也可以不受北冥钧牵制。
想到这,她点点头,得到她的肯定,周娉婷也不多说,只是将整个计划与她说了一遍,叶诗诗越听越觉得心惊,总觉得何处不太对劲,但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仔仔细细的将周娉婷如何取蛊,如何撤退,如何出逃的计划分析了一遍,似乎都天衣无缝,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周娉婷走后,叶诗诗依旧不太放心,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李妈,道。
“一定要想办法帮我将这封信送到郑公子手中,现在咱们能指望的也只有他。”
李妈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心中莫名紧张起来,表情渐渐凝重起来,狠狠点点头。
叶诗诗想了想,又道:“你只有一个机会跑出去,那就是在吉小姐取蛊之后,因为三爷有危险,宋庄会乱上一阵子,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越快越好,我怕我撑不到郑公子到来。”
“小姐……”
李妈和幼柳齐齐上前一步,叶诗诗摇摇头,握住她们两人的手,淡然道。(
“就让我拼一回吧,否则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光。”
两人心中明白自己的命扯在别人手中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也只能心中发誓,誓死要帮助叶诗诗逃过这一劫!
似乎一切都很平静,一切都很正常,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傍晚,如以往一样,厨房忙活做晚膳,下人们忙活为植物遮盖棉被,江南的冬日很湿冷,很容易冻伤这些珍贵的植物,就像叶诗诗房门前的这一株海棠花,就是用棉被和火炉生生捂出来的。
叶诗诗端坐在黑暗中,一双眼睛静静的转动,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李妈一直安静的守在她身边,幼柳轻轻推门进来,快步走到叶诗诗身边,俯下身去,悄悄在她耳边道。
“小姐,吉小姐已经去了大院。”
叶诗诗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淡淡的抖了抖衣袖上的褶子,端起手边的茶杯,小口呷了一下。
幼柳又转身走出门去,从后院悄悄溜到大院的后院,这几处院子的后院只有几个回廊是相通的,平日里都锁着,不可通过,可是今日不同往日,幼柳为了方便监视大院三爷的情况,花了大价钱买通了看门的几个护卫,才得以随意进出。
幼柳第五次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报告消息,一脸的急切与紧张,大冷的风雪天,她的额头竟然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姐,小姐您做好准备,吉小姐已经迷倒了三爷!”
叶诗诗端茶的手轻微一抖,心中那股紧绷的弦被人猛的一拨,心惊肉跳的感觉,一切都看今晚,不成功便成仁,她到底有没有做好这个准备?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只觉得心头猛然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