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离她不远处的前方放着一个猪笼子,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装下一个蜷缩的人,而里面装着的正是今天还欢天喜地迎接她进门的婆婆,七少爷的生母,她的正牌婆婆!
很显然,七少爷也看到了,但是他只是手指死死的捏了一下,并没有做出太多的表情,叶诗诗用余光环顾四周,心中冷意顿生,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七少爷大喜的日子过了再说呢?
“易儿,你娘已经认罪,你可还有不服?今儿本来是你大喜的日子,奶奶不想让你看到这种糟心的场面,但这是你娘的心愿,非要看到你成亲才肯认罪,才早早的让你成了亲,今儿你把媳妇娶回来了,你娘也该上路了,今儿你且说与奶奶听,你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记恨北冥府?”
叶诗诗听到这一番话已经不知道自己是透心凉还是发抖如筛糠,她死死的盯着地面,感觉到她手上的那只手越来越凉,凉到彻骨。
北冥易只是朝那个猪笼看了一眼,叶诗诗也跟着他看过去,只看到婆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北冥易表情一滞,眉头瞬间皱起,叶诗诗的手在他手里就像一团棉花,肆意的抓紧,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叶诗诗虽然疼的咬牙,但是这种场面下实在是喊不出口。
婆婆瞅着他们两个,缓缓地摇了摇头,一身红装还没有脱下去,头上那朵小红花还是今天下午叶诗诗亲手戴上去的,那时候婆婆的脸上丝毫没有心酸,只有喜悦,想到这叶诗诗心头一酸,鼻子跟着酸起来。
接到婆婆的眼神,北冥易瞬间泄了气,叶诗诗也跟着松了口气,还真担心他刚才一冲动造了反,不管他做的对不对,可以肯定婆婆不愿意看到那种结局。
北冥易松开了抓着叶诗诗的力道,虚弱的道:“易儿有奶奶做主,已经想明白五姨娘做出的那些事有愧于北冥府,又怎么会心存记恨?易儿绝对不会。”
北冥易说完,手上的力道已经全部消失了,叶诗诗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怒容已经尽数收回眼底,别人丝毫看不出来,叶诗诗不禁深吸一口冷气,寒意顿生。
七少爷,大家庭里的庶出少爷,怪不得地位如此之低,怪不得他要用装病来保护自己,仅十几岁的孩子啊。
这么想着,叶诗诗闭了闭眼睛,这又关她什么事。
前面又站出来一个男人,叶诗诗记得,这是北冥易的大伯,北冥府的长子。
“易儿,家族要对二弟妹进行书罪,你可有何话说?”
书罪?叶诗诗没想到北冥府已经冷酷到这种程度,要在孩子面前罗列母亲的罪状吗?还要问问孩子有什么意见?她心中冷笑一声,垂下眼睑,不再看。
北冥易装的很到位,俯一身道:“大伯,五姨娘毕竟是易儿的生母,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是我北冥府的男丁亦不是冷血之人,请大伯允许易儿离开。”
大伯没有说话,奶奶坐在主位上,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是人之常情,你们小两口且回去吧,诗诗刚来,不要吓到她。”
两人谢了辞,转身又由一队嬷嬷小厮护送回去,名为护送,监视的成分大很多。
一直走到屋里,两人都一言不发,叶诗诗本来还计划今天晚上逃走,但是这种情况下让她如何开口找北冥易帮忙?
北冥易走进屋直接上了床躺着,叶诗诗走近他,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如筛糠一般的发抖,叶诗诗本来想叹气,但是觉得屋里的气氛太凝重,如果再叹气,真担心所有人都会万念俱灰。
她摘了头饰,穿着喜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来今晚要这样坐一夜了。她拄着腮刚刚打瞌睡,只听咣当一声,她一激灵就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