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诗扬起笑容,傲然道:“你等着瞧吧。”
当天晚上,北冥易被周娉婷屋里的丫头叫了去,那丫头也很委婉的请叶诗诗过去用餐,叶诗诗推说头疼,便留在了卧室里。
夜风吹来,终于吹散了白昼的闷热与炙烤,院子里的侍卫和下人纷纷出来纳凉,这南边跟北方不同,南边越是到了晚上越热闹,正中午的时候很少看到有人影出现。
叶诗诗坐在走廊的靠椅上,上半身趴在廊椅的靠背上,看着眼前的芭蕉叶,抬手捏住一片,硕大的叶子上面还有露水划过,滴在她的手背上,甚是清凉,忽然从周娉婷的屋子附近传来丫头们的笑声,叶诗诗的眼神动了动,又淡淡的看着前面。
丫头们相互看了一眼,担心她听到笑声会生气,对她道:“夫人,蚊子上来了,咱们回屋吧。”
那边又传来一阵笑声,叶诗诗叹口气,抬起上身看着丫头道。
“去端些冰羹来,心里热的很。”
两个丫头为难的道:“将军吩咐过,每日只能让夫人吃一份冰羹,今儿夫人已经吃过了。”
叶诗诗无奈,起身走回房间里,关上房门,便再也没出来,两个丫头看出少夫人心里有气,相互对视一眼,想着去周小姐的房间把将军叫出来,但是走到门口,看到门口嬉笑的几个丫头,又站住了脚步,不打算进去了。
北冥易又是后半夜才回来,他轻声走进门,正要点灯,忽然看到月影处坐着一个人,他惊了一跳,转身点了灯,开口道。
“怎么还没睡?”
叶诗诗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扑鼻一股酒气,还夹杂着女人浓郁的脂粉香,她轻轻摇摇头,道。
“睡不着。”
北冥易走到床边,直接就躺了上去,随便蹬掉靴子,翻了个身准备睡觉,漫不经心的对叶诗诗道。
“早点睡吧。”
叶诗诗就站在刚才的地方看着他,憋不住心里的一口气,问道。
“她有何事找你?”
北冥易像是很累了,不想跟她说话的样子,喃喃道:“没什么事情,就是随便聊聊。”
叶诗诗走到床边,沉下声音问:“随便聊聊,就聊出了唇红印子?”
北冥易一动,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衣服,屋里光线太暗,没有找到什么唇红印子,却被叶诗诗的咄咄逼人问出火来,猛然转个身瞪着她道。
“来劲是吧?”
叶诗诗冷笑一声,一把拽出他头下的枕头,扔出老远,看着他道。
“是谁来劲?不声不响弄个女人进来,随便聊聊到半夜,还来质问我是不是来劲?”
北冥易本来很想睡个好觉,结果被她一闹,什么睡意都没了,头疼的厉害,当即气的猛然坐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出走,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叶诗诗冷冷的声音。
“这个别庄能住人的地方就两个,你不睡这里,还想睡哪里?”
北冥易终于被她惹火了,回身一把将手里的衣服甩在地上,两步上前拎起叶诗诗的手腕,死死的捏住,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道。
“别以为给你几天好脸色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我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
叶诗诗眼中闪烁着怒气,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与他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用互换条件牵扯在了一起,她冷笑一声扬声道。
“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管不着,但是你也要尊重尊重我,出去fēng_liú快活的时候,注意一下影响!”
北冥易气的不轻,爆发出冲天的怒火,扬手将她甩在了床上,转身就走,叶诗诗第一次这样不依不饶,像是白天气坏了。
她举起一个瓷瓶就摔在了地上,传出“啪”的一声巨响,夜空本来就很静谧,她这一声就像一道利剑,刺破了宁静的长空,在别庄上空久久回响。
院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下人侍卫纷纷探出头来,相互对视,窃窃私语的相互问:出了什么事?
周娉婷的卧房也走出两个丫头,朝这边看过来,才明白是七少爷和七少夫人吵了起来,看似吵的很凶。
北冥易厉声大喝道:“不可理喻!”
叶诗诗不说话,只是将一个又一个的瓷瓶砸在地上,侍卫们哗啦一声涌了进来,正好看到叶诗诗将一个瓷瓶扔在北冥易脚下,北冥易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负手瞪着她,十分沉静,但是侍卫们都明白,七将军这个表情最是危险,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叶诗诗终于扔的手软,瘫坐在地上,两个丫头赶紧跑到她身边,颤抖着双手想要拉起她,却只见七少夫人的双眼空洞洞的,像是没了魂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