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副将起身,很热情的老远就打招呼。
“世侄女路上辛苦,可解过乏来?”
叶诗诗不说话,刘副将边走边笑道:“她可累的很,是我这个不讨好的,硬是给拽来了。”
说着话就走到了正前方,躬身给北冥易行礼,北冥易只是抬起放在下巴上的手,点了点,算是叫刘副将免礼。
叶诗诗淡然走过去,行礼如蜻蜓点水一般,冷淡的叫了一声。
“将军。”
北冥易转头瞟了她一眼,将眼睛又转回到戏台子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坐吧。”
叶诗诗向四周看了看,这四周除了几位极其重要的陪客能坐的位置之外,似乎并没有能给她坐的地方。
忽然听到周娉婷清脆的声音,她抬起头来。
“姐姐坐这里吧,我正好累了呢,想去休息一下。”
叶诗诗的眉头稍微皱了皱,便扬起笑容来,承接了她的好意。
“谢谢。”
说完便坐了上去,周娉婷在丫头的陪同下,走出了前院,底下人传出夸赞周娉婷大方的声音出来,叶诗诗低头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将眼睛落在了戏台上。
她与北冥易一直这样坐着,谁都没有看谁,谁也没有当先说话,四周的侍卫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又纷纷坐下看戏,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左右副将纷纷聊起天来,喝茶吃水果,十分的惬意,似乎只有北冥易和叶诗诗像是两尊不会动的雕像。
忽然,北冥易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叶诗诗的眼神动了动,却也没有转头看他。
“你还敢回来?”
叶诗诗轻轻勾了勾嘴角,笑的如此云淡风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北冥易觉得刮起了一阵冷风。
她道:“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打算任人宰割。”
北冥易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消瘦的侧脸上,爆发出明艳照人的光彩,但这种光彩却让他觉得十分的扎眼。
北冥易忽然冷哼一声,起身拎起马鞭子,快步走过士兵们让出来的小路,从后门走了出去,场上又一次静的出奇,所有人都前后的看,看看叶诗诗,又看看北冥易消失的方向,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侍卫起身问叶诗诗:“夫人,这戏……”
叶诗诗笑道:“接着看,让兄弟们玩的开心些。”
叶诗诗的话远远的传了出去,军士们纷纷爆发出激动的掌声,兴致勃勃的接着看戏,叶诗诗渐渐收回脸上的笑容,看着戏台,不知所云的又听了一会儿,也站起身,吩咐了阿满关照好兄弟们,也出门去了。
为了避免跟北冥易撞见,她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从后门上了二楼去,进了门,两个丫头都不在屋里,她关上门,却是虚掩着。
渐渐的传来楼下的声音。
北冥易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负手上,眯着眼睛看了看一左一右站在身前的高刘两位副将,笑了笑道。
“两位可是我岳父大人的老部下,平时都难得一见呢。”
高副将爽朗一笑,走到放在客厅左侧的酒架上取下一小瓶上等女儿红,倒一杯酒,又向北冥易摇了摇杯子,北冥易摆摆手道。
“高副将自便。”
高副将一边倒酒一边道:“将军可是说到我等的心坎里去了,我和老刘被曾经的叶将军派往别处镇守,怎么能擅自离岗,这边关的一兵一卒都有他的岗位,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道理七将军晓得吧。”
在北冥易身边,似乎还无人敢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这高刘两位副将仗着自己手中掐着镇南军一部分精锐兵力,颇不把这位年纪轻轻的七将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眼中,这一片江山是他们浴血奋战,在疆场上拼杀出来的,突然蹦出来这个毛头小子算是老几,就算是他背后有北冥府撑腰,他还是一个心机老成的人,但恐怕也很难撼动他们两个人的根基。
北冥易也明显能感觉到这两人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轻笑了一声,双手手肘支在扶手上,十指相扣顶在嘴唇边,闲闲的咬了咬下唇,像是请教一般的道。
“现在南岛问题很严重,不知道两位老副将有何高见?”
刘副将坐了下来,侧对着北冥易,正面就是正在品酒的高副将,刘副将抬头瞅了高副将一眼,仰身靠在椅子上,张开双手闲散的耷拉在扶手上,貌似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