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泓的声音,平静中略微带些焦急和担忧。(
“夫人,宴会结束了,还请夫人安心留在别庄。”
叶诗诗一听这个,心里那块空落落的感觉更加明显起来,伸手推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一泓,他低垂着眼睑,叶诗诗看不到他的脸色,借着月光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肩膀因为急促的呼吸在微微起伏。
她冷静的问道:“出了何事?”
一泓似乎不太想跟她说,自从他上次看到叶诗诗在北冥易受伤时那种撕心裂肺的表情,一泓就再也没让她参与过任何军事上的事情,在血雨腥风中,女人终究是不合适的。
一泓道:“两位将军吩咐结束了宴会,这种时刻也不适宜开办宴会,天色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吧。”
说完,一泓便转身要走。
“带我去见七将军。”
叶诗诗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泓皱起眉头,想瞒住她一些事情,还真真是有些吃力。
一泓没办法,转回身,终于抬起头直视叶诗诗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无奈,看到叶诗诗一脸明朗的神情,也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叹口气道。
“七将军主动去南海开战,现在已经打了起来,宴会没办法再开下去。”
叶诗诗终于抓住了自己这些天思维的漏洞,就在这里,她印象中的北冥易不会一退再退,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是能力挽狂澜的那一个,就算是镇南军用的不顺手,又有二爷北冥铮搅局,也不至于退守到家门口,打开国门让小国家打进了家里。
看她失神,一泓以为她被吓到了,赶紧道:“夫人请放心,这次作战有我镇西军的精锐,现在已经将南蛮步步逼出国门。”
叶诗诗一惊:“镇西军?”
一泓道:“其实镇西军早就严阵以待,只要七将军一句话。”
叶诗诗忽然轻笑起来,这几日黯然的表情慢慢变得明媚,瞅着一泓,没想到一泓也瞅着她,两人的目光中满是了然,一泓点点头,叶诗诗笑的更开心,转身走进屋里,转了个圈子,流水般轻柔的长裙在她身上如莲花般绽开,美不胜收,一泓站在门外静静的看着她,勾起了嘴角。
两个丫头看到本来还很凝重的夫人忽然开心起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她的笑容所感染,纷纷围在她身边,问东问西。
“夫人,到底怎么了?”
叶诗诗转的晕了,坐在床上,扶着额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却也没熄灭她脸上美丽的笑容。
只听她淡淡的,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快结束了,快回家了。”
丫头们似乎还没听懂,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门口,想要找一泓侍卫问个清楚,却发现门外早就没了那个嵌在芭蕉绿叶中的高挑身影。
夜晚的海,是黑色的。
海风如恨透了这海岸一般,发了疯的将海浪摔在岩石上,传来哗哗哗的巨响,让人听不清海面上作战的声音,但那本来就是无声的默剧,在这狂风大作的夜晚,双方都已经筋疲力竭,大周的七将军冷不防开始进攻,打的对方措手不及,加上这场战役上的作战技巧又极其诡异,就连对方阵营中的北冥二爷都急出了一身冷汗。
伴着外面海浪激起冲天巨浪的巨响声,作战室的门帘被人猛然掀开,从外面哗啦哗啦进来四个人,北冥易放下手里正在画图的碳棒,抬起眉眼看向进来的人,躬身行礼,眼睛落在了这些人的脚腕上,原来哗啦哗啦的声音是军靴上的马刺造成。
“大伯,父亲。”
他张嘴请安,进来的两人本就是一脸的凝重,听他这样叫人,更是皱起了眉头,北冥大元帅冷然道。
“这是军营,不是北冥府,要以军职相称。”
北冥易勾了勾嘴角,道了声是,便直起上身,眼睛从几人脚上的马刺挪到了面前两人的脸上,对视。
父亲的眉头皱了皱,没说话,大伯一扬手,吩咐道。
“你们都出去吧,本帅与你们七将军有事要说。”
北冥易手下的人多数来自北冥府子侄,听到元帅这样说,当即躬身行礼,之后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三人。
大伯绕着北冥易走了半圈,站在他身侧,稍稍转头就能看到北冥易的侧脸,而父亲只是站在北冥易面前直视着他,一脸的责备神情。
大伯冷声道:“你既然知道你与朝廷的协议,为何贸然出战?宋军没了南蛮的侵扰,会出尔反尔,你可知道现在朝廷与宋军的书面协议还没有签?”
北冥易点点头,平静的道:“当初周尚书来南关,易儿就已经知道朝廷的用意,易儿不顾家国安危,放南蛮进了国门,熟不知易儿已是痛心疾首,日夜难寐,现在宋军终于承诺归降朝廷,易儿的任务完成了,何不让易儿打一场漂亮的胜仗?这段日子可是憋屈的很呢。”
北冥易似笑非笑的说了一番话,然后转身看着大伯的脸色。却没想到大伯忽然失笑一声,最后转为冷笑,摇了摇头,转身看着北冥易,直视着他的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
“易儿的理由总是很冠冕堂皇,易儿,你是我北冥府的第七子,是在我与你父亲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你以为我们看不出你心里打的算盘?”
大元帅说着话看着北冥易,北冥易只是挑挑眉瞅了大元帅一眼,不出声,大元帅接着道。
“恐怕牵制朝廷与北冥府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北冥易并没有惊讶,只是瞅着大元帅笑道:“哦?此话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