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千万不能心软。其实,很难!
“如此!我懂了!”
一把推开车门,沐之秋回头,萧逸已飘然而去。
马车外顿时响起一片嘈杂声:“靖王爷!您去哪儿?”
“快快!快去追靖王爷,王爷这般夺马而去,要出大事的!”
沐之秋愣了半响,才意识到萧逸走了。
他走了,他竟走了。他自己做了错事,连说都不能说他一句,他将那么烫的茶水灌进云清的嘴里,让云清的病雪上加霜,她不过发发牢骚,说几句气话,他就恼了,就走了。
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任性,如此薄情!
有本事就再也别回来,有本事从此大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妹!到底是谁给他惯得这些臭毛病?她就不信了,便是一根钢筋,她也要将他掰直了。
稳稳心神,继续给上官云清施针,然而,银针捏在手里抖抖索索,却是怎么都扎不下去。萧逸走了,他不要她了。
放下手里的银针,沐之秋终于蜷起双腿,将头埋在膝间抽泣起来。
上官云清的心刀绞一般,他是不是做错了?他真的只是想帮之秋一把么?还是,他根本就没有死心?难道,的确如萧逸所说,他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
沐之秋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样委屈,像是天都塌下来了,“云清?萧逸他走了,他,他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萧逸一走就是三日,遗忘每次沐之秋遇到危险,他总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样,这一次他趋势突然离开了,走得那么干净。
沐之秋从伤心,到失望,再从失望到了绝望。
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合眼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实在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能看见萧逸邪肆的坏笑,她就能听见他在她的耳边叫她“宝贝儿”。
她开始害怕,从那天醒来之后,云清也没有再醒过来,他已经不再发烧,但就像个死人一般躺在马车上。若不是她最终狠了心用嘴给他哺下药粥,估计这几天下来,上官云清已经饿死了。
沐之秋每天都会问马车外跟随的兵士有没有看见靖王爷,回答永远都是没有。
今夜,她累了,她不想再问了,萧逸不要她了,她甚至生出一种想法,就此离开,不再回京城了,不过她没想过要带上官云清一起走。
“云清?再过两日我们就到京城了。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回去,我要离开了,你回去之后,皇上自然会派最好的御医来医治你,我想,你的病我治不了!”
她就那么不愿和他在一起吗?便是萧逸离开了,她也不想要他?不知不觉中,眼角便滚落一颗大大的泪珠。
面上忽地一暖,带着熟悉药香的小手已替他擦去了眼泪。
“云清,想哭就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就算萧逸不要我了,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既然不爱你,就不能在失意的时候利用你的感情来弥补空虚,我的心,你可明白?”
她问,她的心,他可明白?他岂能不明白?他是上官云清,而她是之秋哦!
便是她在失意的时候用他的感情来弥补空虚,就算他是她说过的备胎,他也甘之若饴。只是,她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他。
是他太贪心了啊!
“是谁说为夫不要你了?”车门猛地被人推开,萧逸像股风般卷了进来,“为夫说过,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女人,便是我死了,也不许你逃开,为夫可不是在开玩笑。你想逃离就试试看,看究竟是你跑得快还是为夫追得快?”
萧逸的身上带着疲倦和凉气,沐之秋张嘴看着他,她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面容消瘦,疲惫不堪,眼珠上布满血丝的男人是萧逸吗?
“萧逸?是不是你?”
“真没良心,不过夫妻之间拌嘴吵架,才三天,竟已不认识为夫了!”伸手便将眼睛肿得像桃子般的小女人搂进怀里,邪魅的嗓音已然沙哑:“宝贝儿!你瘦了!”
久违了的“宝贝儿”,就是这三个字,让沐之秋泪如雨下,“你跑到哪里去了?萧逸?你这个坏蛋,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怎么这么绝情?”
“究竟是谁没良心,是谁绝情?说出那样狠心的话,为夫的心都要碎了,秋儿当真会倒打一耙!”
呀哈,她说他,他还敢还嘴,看来以前真的是给他好脸子看太多了,“你简直……”
直接用嘴堵住她的嘴,把她的委屈变成他的委屈,“秋儿只关心云清,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真是恶人先告状,自己干了坏事,还往别人身上栽赃,有没有这样的人,她怎么偏偏会爱上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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