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机尚不成熟,褚天凌虚晃一枪,并不开战,只将赛广手下大批水军全部留在海界线上与大尾屿倭军形成对峙局面,自己又带着其余部众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这一回不比从前,杀父之仇,加上黑土城数万采油的将士屈死,褚天凌将一腔‘私’愤皆发泄在了凉城内的倭人居民身上。但凡家中有人投奔倭军的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处死,倭人在凉城内的产业全数查封,所有带着倭人血统的百姓全部遭到驱逐,不愿离开的就地砍杀。
一时间凉城内血流成河,倭人哭天抢地,褚国百姓却击掌庆贺。上百万人的褚国第二大城,短短几天,就少了近三‘成’人口。
在朝中大臣们的‘激’烈奏陈下,褚天凌一鼓作气,彻查褚国境内的所有倭人。纯倭人血统者全部驱逐或斩杀,母方或父方是倭人者,有归顺之意者写下军令状并在额头刺字终身为奴,否则,依旧驱逐斩杀。
待沐之秋与王德将军清理完黑土城的战场赶回皇都时,不止凉城,整个皇都都大局已定。数百万倭人或者倭人后裔被驱逐,褚国与倭国之间的矛盾与仇恨再也无法调和,战事一触即发。
沐之秋其实是愿意看见这样的局面的,她对小日本从来没有好感,倭国本就在她消灭的计划之内。可是,看见倭人拖家带口大批量地被驱逐,心头依然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
这种情形颇类似当年印尼大批驱逐华人的情形,手腕虽残忍强横了些,对褚国却是件利大于弊的好事。
其一,将倭人彻底清除干净,最后的大决战来临时不会有后院起火的隐忧。
其二,大批倭人无家可归,势必涌入倭国。那么多人要生存要吃饭,会给倭国的政治、文化、经济都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因为人口的骤然剧增在倭国引发瘟疫横行。如此一来,相当于关键时刻在倭人的后心上捅了一刀,待数年后再发动大决战,倭国便再无还击之力。
沐之秋不愿引火烧身,只命老顽童和夜袭通知“生死‘门’”‘门’徒和水鬼暗中加强警戒,以防受到驱逐的倭人发生大规模哗变。
然,哗变尚未发生,大尾屿却陷入了人间地狱。
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沐之秋先前认为缺乏历练的褚天凌,而执行的刽子手却恰恰是倭皇自己。
褚天凌并非只为发泄‘私’愤逞一时之勇,他将赛广的水师留在海界线上与倭军对峙,不仅只是吓唬倭皇,所图正是收复大尾屿。
如同沐之秋所料,大量倭国流民涌出褚国直奔海界。
大尾屿乃是褚国与倭国‘交’界地带,倭国流民想要回到倭国,必须经过大尾屿。倘若倭皇具有清朝乾隆皇帝的‘胸’襟和气度,指不定这场倭国流民驱逐战也会演变成渥巴锡的东归英雄传。甚至,这些倭国流民中有可能衍生出骁勇善战的的人中翘楚。届时,倭皇只需稍加引导,将这些人都留在大尾屿就地安家,他们必会心生感‘激’,有可能成为一支崭新的倭国城防军。
只可惜倭皇不是乾隆,他充分显示了饿狼食子的本‘性’。在赛广的水师将海界打开一个口子大度地放流民们通过之时,大尾屿却在预谋一场大屠杀。
如同南京大屠杀一样,历史重新上演,只不过由小日本屠杀中国人转换成了倭人自残同胞。
上百万倭国流民被放进大尾屿之后,很快就以男‘女’老幼区分开来分别关押,在流民们尚未反应过来时,倭皇便下令全部斩杀。
大尾屿血流成河,城‘门’上每天都会挂出上千颗崭新的人头,整片海域都笼罩着一股血腥,便是海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为安抚倭国百姓,倭皇居然告令天下,声称这些被斩杀的流民乃是褚国派来的‘奸’细。
当夜袭探回大尾屿的情形时,便是这场人间悲剧的策划者褚天凌,也不由陷入了沉默。
沐之秋当机立断,一面派“生死‘门’”‘门’徒将大尾屿惨案的真相传播去倭国,一面协同褚天凌上演猫哭耗子的戏码。褚国上自储君,下至黎民百姓,人人素衣镐服为惨死的倭国流民祈福。
距离大尾屿不远的一处无名小岛上,形若鬼魅的男子立在高高的崖壁之上。海风将他的衣袍和长发吹得张牙舞爪,如同招魂幡般充满诡异之感。
他脚下是‘波’涛汹涌的海‘浪’,只要他稍稍站立不稳或者身体摇晃,他都会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然而,他消瘦的身躯看似迎风飘摇,却像扎了根般始终屹立不倒。
“主人,到今日,倭皇已经斩杀流八十万了。”
“八十万?比那个数字超出两倍多了,皇兄还会继续的。呵呵!沐之秋,你果然是恨毒了倭人啊!”男子轻笑,晶亮的眸中却闪过一道锋芒:“如此,我也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