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桐离开姚家大宅,后背仍觉得凉飕飕的。
大哥看来是生气了,可谁能理解他的心情?每次看到这种大阵仗,就会想起曾经差点被他们绑架逼婚的情景,心有余悸。
他想逃脱,并非不关心若兰,而是不敢管。
前晚失控热吻之后,他一整天都惴惴不安。
姚若兰是个炸药包,碰上了难逃危险,唯有远离这个源头才是上策。否则,万一不小心再失分寸,会亲手把自己推进火坑的。
外面蓝天白云,好天气。
他抬起头,长长吐了口气。
至于乔向恒,被那丫头缠上,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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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若兰接受完新一轮精密检查后,躺在病床上无聊得发疯。
问候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全都不是她想听到的声音。
她知道青桐没事不会电话给自己,但是他会来吧!什么时候来呢?
她威胁他,他逼不得已才答应,想想好伤人……
雨桐听说事故后,大早赶过来,带了亲手熬制的燕窝粥。
若兰感动得热泪盈眶,有六个哥哥固然幸福,但有个贴心姐姐,感觉完全不一样。
“青桐没来看你?”
“昨晚来过。”
“今天呢?”
“他说今天会来……”
“那就好。你哥他们平时个个忙得见不到人,我要照顾千千,还有肚子里这个。”雨桐含笑摸摸尚未隆起的肚皮,脸上洋溢着幸福,“只有青桐时间最自由,人也比较细心,过来照顾你最合适不过。”
若兰的忧郁一扫而空,抱住雨桐:“姐姐,我最爱你了。”
雨桐同是女人,有的话不点明,但多少懂她的心思。若兰这个弟媳,她早看中了,推波助澜尽力撮合。
可能生病受伤会使人变得脆弱,若兰从未如此煎熬过,脑子塞满了陆青桐的身影。
门边只要有脚步声,她便会满心期待地看过去。
一次次失望。
失望次数多了,精神变得萎靡。
到了下午准备午睡时,悠悠终于现身,拎着花篮和她最爱吃的水果。
“怎么啦?看到我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难道——你在等心上人?”
若兰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瞅着她。
悠悠关心地摸摸她的额头:“不说话,没撞到脑袋吧?”
“放心,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头没坏。”若兰抬了抬自己的右手。
“不是说只伤到手掌吗?怎么半只胳膊都上了绷带?”
“我本来也这么认为,可半夜忽然疼了醒来。一检查,才发现小臂这儿骨折了。”
悠悠目瞪口呆:“姚若兰小姐,我无法不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反射弧竟有你这么长的,自己骨折了都不知道!”
若兰不以为意地努努嘴:“医生说,之前有人骨折一个星期才发现呢,我跟人家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悠悠拿她没办法,环顾房内,不见其他人。
若兰解释:“五哥从昨晚陪我到现在,折腾坏了,我让他先去休息。”
“说真的,除了三哥,你家其他那几位,我一直分不清谁是谁。五哥是不是喜欢穿白色西装,非要跟老大买同款法拉利的那个?”别看两人如同姐妹,悠悠只在若兰去美国前,去过姚家一次。
“不是啦,那是我四哥。我五哥当年……”
若兰没说完,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充满质问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姚立威从头到脚锁住悠悠。
悠悠回头,看到他的脸,迅速戒备地站起。
两人怒视对方,火药味弥漫。
若兰摸不着头脑,看看他俩:“不好意思,五哥,悠悠,你们之间有仇怨吗?”
“他是你五哥?”
“她就是那个慕容悠悠?”
“呃……这里是医院,我是病人,你们可否降低音量,坐下来喝杯水慢慢聊?”
悠悠飞快俯在若兰耳边,悄声说:“没法慢慢聊了,上次我接手的那件‘美人鱼’case,他就是男主角。”
若兰惊吓得睁大了眼,舌头打结:“男主角是、是、是我五哥?遭了……我保不了你,你赶紧逃命去吧!”
“慢着。”悠悠回头,无所畏惧地朝姚立威仔细看了看,“我终于找到了,原来他就是当年故意剪我头发,偷看我日记的无耻之徒!”
若兰打了个寒颤,这笔让悠悠耿耿于怀多年的孽债,她一直推托是当日来姚家的其他客人所为,也答应帮忙找出罪魁祸首,想不到天网恢恢,悠悠自己认出来了!
“悠悠……你还是先走吧!”若兰不敢朝五哥看。
姚立威环着手臂,冷眼瞪着两个嘀嘀咕咕的女人。
悠悠站直身,抓起柜台上的皮包,极力保持冷静:“若兰,我有急事,改天再来看你。”
经过姚立威身边时,被他一把抓住。
他恶狠狠地咬牙:“想跑?”
悠悠扬起冷眼的笑:“本小姐也有账要跟你算,但是今天没空奉陪!”她抬起高跟鞋,用力往他小腿骨踢去。
姚立威吃痛地弯腰,她趁机挣脱。
“慕容悠悠,你给我站住!”
“五哥……哎呀,我的手好痛。”若兰连忙助攻,假装痛得龇牙咧嘴。
姚立威追了几步,气恼地返回床前。
“看样子,她干的好事,你都知情!”
若兰低头干笑。如果她说那些“好事”,自己也有份参与,五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