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池地上的是舆图?!”一名士族子弟不禁惊呼道。
他这一声就像解锁新地图的钥匙,一下便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
这样一说,这上面有“线”与“坡”显然是山川地貌、与河流走向嘛,而“圈”便是城邑。
“舆图”便是“地图”。
“这是何处的山地走势?”有人瞧不懂舆图,便不解嘀咕。
“我看着倒是挺熟悉的……”由于沙池比一般“舆图”要大,乍一眼看去,也难辨别详情。
这时,黑老冷沉着脸,咬牙道:“这是薛邑……与周边的地势图。”
在薛生活了几十年的黑老只瞧个边角就知道是哪儿了。
黑老自然看得懂“舆图”,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名唤“陈焕仙”的少年,竟懂得绘舆图。
“你怎有薛邑的舆图?从何处而得?”灰老惊异地问道。
陈白起这时正好完成收“笔”,她看着这副拥有县治地域、水文、地界的简易的“薛邑”地图,她抬头,沉吟片刻,方道:“焕仙曾无薛邑舆图,这是焕仙自己以身度量,凭印象刻度,再加上从高处瞰俯,方简易了一份谈不上多公整的舆图。”
“你……你当凭自身之力,便能做到如此?!”白老也是一脸受惊样。
这时的人们管“地图”叫做“舆图”是比较形象的,因为“舆”字的本意为“车厢、车辆”,恰好就是概括了那时人们测绘地图的方式——坐在车上(或骑马、乘船、步行等)前往尚待探索的地域,再凭借一些简单的定向设备确定位置,再将亲眼侦测到的地理信息记录下来,绘制到图上。
那时山林崎岖,野外猛兽密布,许多地方都是没开发的原始地貌,想制图那便是一种费时费力又容易摊上危险的事情。
所以,陈白起一人能将薛邑的大体地貌绘描在池地上,于三老而言,便是一件不易且难之事。
当然,陈白起给三老解释的话也纯属扯蛋,她哪里有那时间去勘查薛邑的地貌地形,她完全是靠系统的区域地图来作弊绘图。
当然,这“舆图”她刻意简化成只剩几笔寥寥,只为接下来的排兵布阵作准备。
“不知黑老可愿于在这薛邑地貌上与焕仙对阵一番?”陈白起怕一会儿不能自圆其说,便转移了话题。
黑老此刻已经冷静下来,他看着“陈焕仙”这个少年,一扫先前的冷淡与傲慢。
第一次,这个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她看进了眼中。
“便让老夫来试一试陈郎君的深浅吧。”
在黑老称呼“陈焕仙”郎君时,周边的人一下都变了脸色。
而狗二的脸色更是五味杂阵,精彩得很。
谁都能够听得懂来,这表示黑老真的将“陈焕仙”这个少年当成对手来面对了。
这也表示,黑老认真了。
白老与灰含的意思只有彼此最清楚。
陈白起看着黑老的眼,能得他以这样认真的态度对待,她必须谢以一礼。
“以两局定胜负,第一局攻为五千人,守则三万人,因为规矩是因焕仙所定,公平起见,第一局可由黑老先选守与攻,而第二局则调转。”陈白起道。
黑老皱眉沉吟,“攻”反而人数少些,“守”却更多,这是什么规矩?
想不通,他便道:“老夫便选守。”
陈白起并没有异议,她道:“那焕仙便以五千人进攻黑老的三万人,若焕仙侥幸能够破城,则算焕仙赢,若黑老能够守城完好,则算黑老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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