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乐在普外人缘不错,都是干活干出来的,那个医生会不喜欢艾乐这种抢着干活还干得干净利索的轮转医生?
他这一说值班的王晓东还不让他去,到不是他不信任艾乐,而是想让他去找任倩雪,这都快下班了,他要是在去看患者太耽误时间,等看了在去闹不好任倩雪就走了。
艾乐知道王晓东的好意。但还是执意要去看看,他这人虽然脾气跟驴似的,但却很会做人,王晓东也算是他的老师。人说不让你去你就真不去了?真要是这样干了王晓东会怎么想他?
王晓东看艾乐执意要去也就没阻拦,笑着让他去看看,有什么搞不懂的赶紧喊他。
艾乐把白大衣穿上就出去了,老太太一看艾乐出来了立刻急道:“大夫你快给我家老头子看看吧,他疼得受不了了。我求求您了。”说完老太太就要给艾乐下跪。
艾乐赶紧搀住老太太同时嘴里道:“大娘您别这样,我去,这就去。”
很多时候艾乐是喜欢给老太太这类患者看病的,他们虽然是农村的,也没什么文化,但却懂得尊敬医生,这点是很多城里人不会做,也不屑做的,在这类人看来,医生就该给他们看病。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这种想法确实没错,医生是干什么的?还不就是治病救人的,但他们却不懂得尊重医生,在一边指手画脚,一言一行充斥着不信任,简直跟防贼似的放着医生,殊不知能救他们或者他们亲人的只有医生。
在当代尊敬这两个字很多人都会说,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医生是最需要的职业之一,他们最需要患者跟家属的尊敬与信任,可在当代几乎是得不到。
艾乐迈步就走。过了走廊的拐角就看到一个穿着补丁身材十分瘦弱但肚子却高高鼓起的农村老爷子躺在简易的担架上**不止。
艾乐走过去蹲下道:“大爷您那不舒服?”
老爷子脸色黝黑,皮肤跟干枯的橘子皮般,身上散发着一股酸臭味,显然他很久没洗澡也没换衣服了。听到艾乐的话张全财努力睁开眼第一句话他说的不是我那里疼,而是说:“我没事,大夫让我回家吧,躺几天就好了。”
跟过来的张守良急道:“五叔莫闹了,你都疼了半个多月了,村里的王忽悠都说治不了你的病。这我们才带你来这的,你那里难受就跟大夫说,大夫会治好你的病的。”
张全财双眼猛然睁开,拼尽全身力气喊道:“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回家,回家。”话一说完张全财立刻又痛苦的**起来,但这次他咬紧牙关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他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
张守良看到这一幕突然悲鸣道:“五叔啊你这是何必那?我五姨儿,还有几个娃娃可都指望你了,你要是走了你让他们怎么办?五叔我求求你了,就让大夫给你看看吧。”说到这张守良这七尺的汉子竟然噗通一声给张全财跪下了。
艾乐一下蒙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太太走过来在孙女的搀扶下费力的跪下老泪纵横道:“老头子这个家就靠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咋个办?我知道你心疼钱,但命比钱重要啊,你安心让大夫给你治病,我回头就去找天杀的张守业,他怂娃要是不给钱,我就一头撞死在他家门前。”
张全财紧闭的双眼流出两滴浑浊的老泪,泪水顺着他干枯橘子皮般的黝黑皮肤缓缓下滑,冲出两条稍显白色的泪道,他悲声道:“你找那个畜生作甚?作甚啊?他能给你钱?老婆子咱们回去吧,我死就死了,钱留给你跟娃娃,还能让你们吃上几天饭,这钱要是仍到医院里非但我活不了,你跟娃娃们还要挨饿啊,听我一回,就这一回,我求求你了。”
张全财说完这话竟然忍着痛要挣扎着坐起来,艾乐赶紧一把按住他道:“老爷子你这是做什么?生病了要治啊。”
张全财疼得实在是厉害,身体不但热得发烫,并且还在不断颤抖,他烦躁的打开艾乐的手嘶吼道:“治?你让我拿什么治?老汉全家就四百三十七快六,这点钱够吗?够吗?你走,你走。”
艾乐呆呆的看着张全财他是全然没想到眼前的农家老汉全家就能拿出这点钱来,他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可看到他们的穿着,尤其是那个小女孩竟然连鞋子都没有,下半身就穿着一条又脏又旧的短裤他不得不信。
张守良站起来仰起头望着天,他这个七尺的汉子竟然落了眼泪,他伸出手狠狠擦擦眼泪蹲走到张全财跟前蹲下身道:“五叔我背你回去,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我五姨儿跟几个娃娃的吃的,我们回家,回家。”
最后回家两个字张守良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充斥着一种让人心痛的悲凉。
眼看着张守良就要背着张全财走了,艾乐突然拦住他们道:“先把老爷子放下,他病得很重,真回去这命就没了,你们听我一句行不行?”
张守良憨憨一笑,语气凄然道:“这位大夫谢谢您,可我们实在是没钱啊,我们就不麻烦您了,您就让我们走吧。”
这时候任倩雪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她看着艾乐拦住张守良等人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她迈步走过去道:“艾乐怎么回事?”
艾乐一侧头看是任倩雪,赶紧三言两语的把情况说清楚。
任倩雪看到那脏兮兮的小女孩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她从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