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轻轻揉着自己肩膀和胳膊,感觉一阵阵酸软刺痛,他舒展了一下手臂,改用右手拎起材料。
又走了几百步,温乐右手痛楚乏力,手指竟再也勾不住布条,材料包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哐当作响。
温乐毫无形象的仰坐地上,寒铁棍放在膝前,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急促,显然身体已经疲倦到了极点。
目的地还不知道要走多远,也不知道是否走错路,该怎么办呢?温乐一边休息一边苦思。尽管他灵力被禁锢,但单纯走路并不觉得辛苦,只是这材料的分量实在太重,一路拎来着实耗费体力。
他念头一转:要不,干脆丢一些材料,捡一些必须又轻便的继续?
温乐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也不能丢那也不能少,竟是一样都无法舍弃。就在他苦恼的同时,其他人也在同样的犯难,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丢,实在走不动;丢吧,缺材料无法修补。这两难之境,还真让一群修士傻了眼。
温乐发狠的一咬牙,丢!都到不了剑冢还要材料何用?大不了等会选相对完好的剑!
他挑了几个体积小的材料,掂在手里试试了分量,发现还可以便又拿了几个重量轻的,直到感觉拿不起了才放弃了剩下的材料,拿起寒铁棍,继续行进。实在走不动了就用棍子充作拐杖,一步又一步,慢慢的向前走。他一边走,身上的汗水跟着流下,到最后,路上留下来一个个湿湿的脚印,分外艰辛。
温乐自是不知道,这关是靠剑修的决断和毅力。如果犹豫不决,舍不得放弃材料,自然无法到达终点;但若是不想吃苦轻易丢下材料,后面修补残剑又会吃亏。
就这样,众人一路丢丢撒撒,终于走到了剑冢。温乐顾不上清点手里剩余的材料,急忙寻找同伴,但他看到林乘风和方越,却还是没看到陆小季。
陆小季现在十分狼狈,他满头大汗,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还背着重重的材料,就像一只被压趴的乌龟,看起来有点搞笑。
陆小季来参加剑会只是为了见世面开眼界,他根本不认为自己会夺冠,所以他也不急着前进,反正走累了就休息,休息够了才拖着材料继续走。哪怕是走一步歇三步那又如何,这比赛又没规定时间,走一天是走,走一年也是走。
当然,温乐不是没想到这点,只是他和陆小季不一样,陆小季习惯了吃辟谷丹,怀里随时揣着一瓶,温乐的丹药和食物全在储物袋中,总不能空着肚子饿一年吧。
林夕他们一直用水镜暗中观察着众人的表现,何清狂嘴里不说,眼里却对陆小季有了几分欣赏之色。他是最不懂何为放弃的人了,只知道要有毅力坚持,不然也不会死里逃生,更不会破而后立,从废人修回了金丹修为。
尽管何清狂很欣赏陆小季,但一百多人比试,总不能让其他人等陆小季一人吧。林夕右手拂动,陆小季的身影也从支路上消失。
温乐他们左等右等,其他人都去剑冢选剑了,他们还是没有等到陆小季的人影。林乘风当机立断,宣布不要再等,温乐虽然有些失落,但为了剑匣剑丸也只能抖擞精神,准备去选剑。
三人先把手上剩余的材料放在了一起,有一些重复了,但大概还可以修复一柄残剑。虽然有些后悔丢弃了那么多材料,但能修复一柄也是不错,三人便分作三路,准备挑选残剑,然后再选最好的那柄进行修复。
温乐站在剑冢面前,抬头仰望。
说是剑冢,其实是一座小山,山上的每个角落插满了各种残破断损的旧剑,更有一股凝重悲凄的气势缠绕不去。
这么多剑,怎么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