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鸳宫内,殷明郦斜斜倚在雕花的贵妃榻上,一身蝶戏牡丹的妃色锦袍衬的她肤白如玉,精致的眉眼间尽显顾盼神飞的光彩。她面前光可鉴人的地上,跪着身着桃粉色宫装的宫娥,正低声禀报着些什么,而殷明郦的脸色也随着宫娥的话,而渐渐阴沉了下来。
待宫娥禀报完毕,她缓缓坐直身体,问道:“此话可当真?”
“回娘娘,这是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再真不过了!”宫娥垂眸回道。
“哼!”殷明郦冷哼了一声,眸底瞬时浮现出了愤恨和恼怒,“好一个凤七寻,她可真是仗着皇上对她痴心一片而有恃无恐啊!随意进出皇宫不说,居然还鼓动皇后娘娘同岑王爷纠缠不清,真是好大的胆子!”
宫娥抬头偷瞄了一眼怒不可遏的殷明郦,急忙又低下了头,不解的问:“娘娘,皇后娘娘和岑王爷有染的话,一来定然再不会和娘娘争夺皇上的宠爱,二来若是告发他们的话,更能一举除掉皇后娘娘这个障碍,这对娘娘来说难道不是好事吗?”
殷明郦轻瞥了她一眼,厉声道:“说你蠢,你还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了!秽乱后宫可是欺君的大罪,是要杀头掉脑袋的,你以为他们会乖乖的等着我们举报吗?如今皇上率兵远征,皇宫内外乃至整个离都都在岑王的掌控之下,他如果无心反叛倒还好,万一他为了保住自己和皇后,趁着皇上不在而起兵叛乱,别说是你我了,就连整个后宫都不会有好结果!”
宫娥顿时恍然大悟,脸上浮现出了恐惧的神色,结巴着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殷明郦挑眉,“怎么办?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毙了!幸好你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我们还能有想法保命的时间,不然等真到岑王叛乱的时候,我们怕是只是任人宰割了!皇后啊皇后,亏得我平日里还觉得你单纯善良,没想到你早就做好了打算——岑王不谋反,你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岑王若是谋反了,你还会是皇后娘娘,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精啊!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莲儿!”
“奴……奴婢在!”
“你立刻去安排一下,我要回府省亲!”
“奴婢这就去!”被唤作莲儿的宫娥急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殿外跑去。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差点被朱漆的门槛绊倒。
“真是没用的东西!”殷明郦轻啐了一口,眉眼间尽是对莲儿的不屑。
入夜的时候,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丞相府门口,藏蓝锦衣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下台阶,对被丫环搀扶着走下马车的美艳女子行了一礼,“老臣参见郦妃娘娘!”
殷明郦急忙上前扶起中年男子,故作责备的道:“父亲这是做什么,莫不是想折煞郦儿么?”
“娘娘言重了,您如今贵为皇上的郦妃,老臣向您行礼是应该的!”
殷明郦扫了一眼周围的宫人,轻叹道:“父亲,郦儿不管贵为什么,郦儿还是郦儿,是父亲的女儿呀!”
“是是,娘娘说的是,府外天寒,娘娘还是赶快进屋去吧!”
殷明郦和殷丞相一同走进了丞相府,却并没有向正堂走去,而是遣散了跟随的下人,径直来到了位于府南的书房。
殷丞相先是吩咐护院在门外守着,接着又紧紧关上了书房的门,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殷明郦,问道:“你这时候回府,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殷明郦点了点头,把莲儿同她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殷丞相。
殷丞相听完亦是震惊不已,“你说什么?岑王爷和皇后娘娘有染?”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了太师椅上,目露阴险的道:“哼,我就说凤家的女儿一个个都是祸水,凤九夜残害嫡庶的姐妹不说,这凤七寻也不是省油的灯,我看她是非要把朝堂和后宫搅乱了不可!”
殷明郦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父亲,现在可不是批驳凤家的时候,我们要想想该怎么办才行啊!这岑王一旦起兵,皇上纵然有千军万马,也远在千里之外,等他率兵赶回来的时候,大凛朝早就易主了!届时皇后娘娘定然不会容下女儿,而凤七寻更不会容下殷家了!”
“你说得对,凤七寻若是助岑王夺得了天下,以我们殷家和凤家的过节,怕是会首当其冲的受到影响。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女儿就是来同父亲商议此事的!”殷明郦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察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后,才走近殷丞相,低声道:“依女儿之见,应该在他们还没有产生谋反之心的时候,不动声色的除掉皇后娘娘。”说话间,她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殷丞相皱起了眉头,“先不说这法子是否管用,你要除掉的可是当今的皇后娘娘,等皇上凯旋归来的时候,你要怎么向他交代呢?”
“所以女儿才说要不动神色,父亲想啊,岑王之所以会谋反,为的不过就是得到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死了,那他的谋反的理由不就没有了吗?”
殷丞相赞同的点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要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皇后娘娘呢?别忘了,这皇宫里除了皇后,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凤七寻呢!而凤七寻背后的岐王,更是难以对付!”
“女儿知道,所以女儿早就想好了一个完全的对策!”
“哦?你且说来听听!”
殷明郦凑到殷丞相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后者脸上顿时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此计甚妙!郦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