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靳言不断地把玉骨扇打开,合起,打开,合起,一直重复着动作,放佛这样做就能看见聂可清那张遗失的容颜。
苏公公弯着腰,守在御书房门口,表情纠结得要命,皇上不高兴,他的命就得悬着。
只是有一个人更加的纠结,那就是一直被夙靳言拒之门外的夙天泽。
那天他全力搜查都没能找到聂可清半条头发,唯有这把玉骨扇完好无损地送回到夙靳言手中。
然后就再次被暴怒的夙靳言狂殴了一顿,丢出御书房,而夙靳言自己就关在御书房整整三天都没有打开门一次。
夙天泽深切的体会到,夙靳言这次真的是伤透了,而他也是满满的愧疚感。
“天泽……”身后传来幽兰兰柔和的声音。
夙天泽愣住一下,转身,看见幽兰兰一袭淡紫色的着装,容貌娇柔丽人,唯有眉间处一抹忧愁的神色,令她看起来更加的让人忍不住疼惜。
“言……他还没出来吗?”幽兰兰走了过来,轻声问道。
夙天泽不语,缓缓摇了一下头,想要开售说些什么,只是到了嘴边却化作郁气呼出作罢。
幽兰兰扭头看一眼御书房那扇紧闭的大门,对夙天泽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言他……”
无害的眼神令人心生怜惜,幽兰兰那双眼眸登时就像是浸满了水雾,就要夺眶而出。
夙天泽看得一阵揪心,安慰道:“大哥他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杀掉聂可清的心思,全是幽兰兰传送给他的,全然当幽兰兰只是一个受害者,不知情的受害者。
“你的伤……还好吧?”夙天泽问道,那日幽兰兰撞到桌子角,那片触目惊心的血还是令他心有余悸。
“没事了,都怪我不好,身体这么的脆弱……”幽兰兰低着头,仿若造怨恨自己为何这么的柔弱。
那模样看得夙天泽的心,又是一阵揪心的疼。
就在这时,御书房中突然传出一声破碎的声音。
夙天泽大惊,顾不得那么多的破门而入,刚好看见夙靳言正拿着玉骨扇,刺入自己的胸膛中,不断冒出鲜血。
“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夙天泽赶紧冲过去,一把摁住夙靳言的伤口,对正处于极度惊恐的苏公公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宣御医啊!”
夙靳言低沉地笑声传入夙天泽的耳中:“呵呵……我在感受一下,当时她放血的时候是有多痛……”
“你……你真是……”夙天泽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夙靳言这幅要生不死的样子,更是让他无限的自责。
幽兰兰缓缓走过来,看见夙靳言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滕然而起,藏在袖子中的手掌不断收紧。
“言……你这是怎么了?”幽兰兰把心中的怒火压下,表面上装作很吃惊,又担忧的样子。
只是这次夙靳言却没有被幽兰兰的模样影响到,他轻轻抬眸瞥了一眼,伸手推开夙天泽。
当着他们的面,夙靳言把玉骨扇从胸膛上抽出来,无数的鲜血登时喷涌而出。
夙靳言淡笑一声道:“看见没有,当时她就是这样子,每天都要刺进自己的身体取血……”
“够了,不要再说了!”夙天泽简直就是受不了这样子的夙靳言。
他一世威风凛凛,居然变成这幅相思入骨,接近痴癫的状态。
“御医来了,来了!”苏公公跑得满头大汗,身后同样是跟着一群满头大汗的御医。
御医们个个提着药箱子跑进来,只是还没得及参拜,就被一阵强烈的掌风给震了出去。
那些御医统统都被震出门口,滚落一地,哀嚎声连天。
夙靳言不管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面色肃然地站起身来,怒道:“朕还没死,不需要你们来插手。”
夙天泽想要上前阻止,夙靳言立即回头给他一个狠厉的眼神,他只能叹息一声后,无奈地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