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急匆匆跑进来道:“娘娘,不好啦!不好啦!浅贵妃小产了。”
聂可清躺在芙蓉榻上,慵懒的抬起头,见云裳一脸的焦急,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小产就小产呗!”
宫中的女人小产太平常了,她丝毫不觉得惊讶,都是想要母凭子贵的,只要一怀孕都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当除之。
云裳被聂可清淡然的模样气得直跳脚:“那个……娘娘,浅贵妃一口咬定是娘娘毒害,导致她小产的。”
聂可清立即嗤笑一声,本以为宫中这么多妃嫔中,唯独公孙浅歌最为清高,结果还是俗人一个罢了,为了地位不惜手段。
“皇上知道了吗?”聂可清没有多大的反应,她只是想知道夙靳言会怎么样看待这件事?
云裳道:“皇上那边据说已经派人过去通知,相信不到一刻,便会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聂可清低眉,果然是够迅速的,只是却未必会如她所愿。
依旧不紧不慢的翻看手里的书,在这个古时空中,聂可清觉得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了,而且这些还是绝笔,现代依旧绝迹的书籍,异常珍贵!
不过一刻,就有太监过来通传:“皇上请娘娘前往安宁宫。”
聂可清合上书籍,淡笑一声,这就要来了吗?!
很好!那她就过去看看,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聂可清乘坐步撵来到安宁宫门前停下,被云裳搀扶着下了步撵,还未进入安宁宫,就已然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啼声,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好不凄惨!
聂可清举步踏进安宁宫,第一次来这里,比凤鸾宫略小一些,不过布置得很是清雅,倒也是跟公孙浅歌的气质相符。
两边载满莹绿的夜来香,还未到开花的季节,只有细小的叶片。
蜿蜒铺满鹅卵石的小道透向正殿,聂可清缓步踏去,来到正殿门前,哭声更加的清晰洪亮。
聂可清嗤笑着走进殿内,看见公孙浅歌趴在夙靳言的肩头上不断哭泣,双肩起伏,呜咽声绵延不绝。
夙靳言感觉到有人,立即回头看见聂可清直视着他,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公孙浅歌,想了想终是没有推开她,任由继续趴在肩膀哭泣。
“皇上叫我来,所为何事?”聂可清淡然的声音传进公孙浅歌的耳朵。
公孙浅歌立即抬起头来,看见聂可清之后大吼道:“就是你,是你害死我的孩子!”
闻言,聂可清止不住的笑出声:“孩子?我连你什么时候怀上了都不知道,又怎么陷害你的孩子了?”
“你不用狡辩了,我的孩儿是因为服用了活血的药物才没的,皇后说说,最近有没有去太医院抓过药?”公孙浅歌直把矛头指向聂可清。
聂可清楞了一下,没有答话,公孙浅歌居然知道她去太医院抓了药,看来凤鸾宫的人该清理清理了。
缓步走到夙靳言面前,道:“皇上呢!你也相信药是我下的?”
她现在只想知道夙靳言的想法,其他人她都无所谓。
夙靳言选择沉默,他倒是希望她会这样做,证明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他的心里说不上滋味,那晚身中媚毒强忍着没有碰聂可清,忍无可忍才宠幸的公孙浅歌,之后虽是夜夜临幸安宁宫,却与公孙浅歌再未曾有过肌肤之亲,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聂可清凝视着他,清嫣然一笑:“皇上也认为是我做的?”
她心中不知为何有点涩涩的,干干的。
“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就不再隐瞒了,没错,就是我下毒害死她的胎儿。”聂可清此刻只想惹怒夙靳言,哪怕代价是她承受不起的。
“够了,不要胡闹。”夙靳言推开公孙浅歌,站起来与她正视。
“没有胡闹,臣妾心胸狭窄,容不得一粒沙子,所以下毒毒害皇上的子嗣。”聂可清字字清晰,脸上全是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