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越王竟然也被拒之太极殿外了。
——气氛越发紧张诡异。
而此刻,太极殿内气氛低得简直要让人窒息。
周进德跪在地上,回道:“昨儿夜里,又把御书房仔仔细细的找了五遍,什么小东西都没有放过。就连……长孙司籍,也让嬷嬷亲自检查了。”
“还是没有?”皇帝声音不辩喜怒,问道。
周进德知道回答会触怒皇帝,但却不得不答,“没有。”
“呵呵。”皇帝冷笑,“这么说,是朕多心辛苦你们了。”
“皇上、皇上。”周进德连连磕头,情知小命危险,顾不得许多硬着头皮咬牙道:“奴才有一句话说!既然御书房没有搜查到异样的东西,长孙司籍那边也没有,或许……或许是皇上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朕身上……!”皇帝正要勃然大怒,继而想了想,昨天自己身上的确多了一个之前没有的东西,他低头,看向那个小女儿做的荷包。他的心沉了下去,脸色微白,但还是不肯相信,“传三个太医过来,让他们各自查,然后分别写在纸上呈上来。”
周进德当即传了三个太医,各自查,各自写,免得有对证词之嫌。
皇帝挨个过目,一连看了三张,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荷包内有催情香,混合香屑。”
“香屑中含有cuī_qíng_yào物。”
“内有cuī_qíng_yào,若佩带身边,容易渴求……”
“混账!真是混账!!”皇帝气得发抖,将纸揉成几团狠狠扔在地上!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过会是无忧公主,会是自己一直当做掌上明珠的小女儿。
周进德低着头,虽然没有去捡那纸团打开看,也知道结果了。
天呐!这个无忧公主也太胆大妄为,居然把阴谋算计到皇帝头上?!皇帝心疼她这个小女儿,才没疑心,如今反倒被这份信任所辜负,怎能伤心震怒?无忧公主啊,可真胡闹到无法无天了。
皇帝捻起那个已经拆破的荷包,轻轻的笑,“果然……寡人就是寡人,坐上了这个天地至尊的位子,就不能再奢望别的东西了。”他随手一撂,将荷包扔进了火盆里,很快化成了一堆黑灰。
这种时候,周进德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消失。
皇帝闭了一会儿眼睛,不愿直视。
昨儿那事,如果真的是长孙曦做的,反倒没那么寒心,无非是她忽然醒转想要求一个名分罢了。可是断断没有想到,竟然是无忧,是自己素来疼爱纵容的无忧——敢情对她这么多年的慈爱关怀,全都喂了狗!
呵呵,原来连和皇位无争的小女儿也要防备。
今天她敢给自己下药,难保将来,不会为了太子或者别人,给自己下一份毒药!唐中宗不就窝囊的被一份燕饼毒死了吗?而那下毒的人,正是和他相濡以沫几十年的韦皇后,是他疼爱备至的安乐公主。
原来自己不仅要做唐玄宗,还要做唐中宗,倒是够得史书上面记载一笔了。
——逆子!!
皇帝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泼了油,一下子升腾起来,熊熊燃烧!而他一直以来的头疾,也变得越发剧烈,越发疼痛,最近长孙曦给他按摩的功效,全都付之东流。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头疼欲裂难以忍受,“哗啦”一下,将御案上的奏折统统拂在地上!
“皇上……”周进德见状满头大汗,着急劝道:“太医说过,不管遇着什么事儿,有多大的火,断不可急怒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