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长孙曦在御书房闲得都快开花了。
如今御书房只有她一个司籍,皇帝最近忙着应对汾国长公主,以及回鹘王子,根本就没空过来看书,也没有叫她过去捏头。楚王不知道瞎捣鼓什么,也没来,所以经常一个白天都是她自个儿一个人。
因为实在无聊,于是叫了银针进来下五子棋玩儿。
两人正下得输赢旗鼓相当,斗志激烈,就听外面传来通报,“江陵王殿下驾到!”
长孙曦吓了一跳,然后催促,“快快快!收起来。”小祖宗不是病着吗?今儿怎么有功夫过来了?等下要是叫他看见自己闲得下棋,肯定要生气的。
一面交待银针收好棋子,一面迎了出去。
江陵王坐在肩舆上面,刚落地,搭着宫人的手缓缓站了起来。他眉眼如画,穿了一身银白色的团龙纹长袍,衬着雪白肌肤,好似最上等的美玉雕刻出来的玉人儿。仿佛正午的阳光升上来,金芒之下,就有可能会把他给照得融化了。
长孙曦有点心虚,上前笑道:“殿下,今儿瞧着精神好一些啊。”主动搭了他的手,扶着他往里屋去,“你出来走走也好,活动活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肯定更精神了。”
江陵王自然对她是有气的。可是想着,母妃说温柔体贴才更讨女孩子欢心,只好暂且忍下,努力微笑道:“知道你忙,所以我过来看看你。”
长孙曦呵呵干笑,“殿下你坐,妾身去给你倒杯热茶过来。”
江陵王看着那个淡绿色的纤细婀娜背影,看着那张魂牵梦萦的命里脸庞,原本强忍下去的火气,竟然也被一解相思意给化开了。到底对她生不出多大的气,更多的,只是酸溜溜的埋怨——真是没良心啊。
长孙曦端了热茶过来放下,含笑问道:“殿下,吃不吃点心?”
江陵王见她今天话特别的多,特别心虚,对自己特别的热情。不由在心里点头,果然还是母妃懂得女孩子的心思。自己依言没有发脾气,只是温柔,她便心虚对自己更好了。又想起母妃的交待,“她最心虚的时候,你把东西交给她肯定就会收下的。”
因而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质镂空小球,塞到她的手里,“这是西洋人的新鲜玩意儿,和咱们的香薰球不太一样,不用点火,只用挂在身上就可以香气不散,你把它带在腰上吧。”
长孙曦本来就有点心虚愧疚,加上不想惹他生气,因而没有反对便挂在了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