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锢着我的身体,我躲不开,只能被迫面对他。
我记得这是我第三次近距离看他,第一次还是在包间,他和谭茜让我觉得特别难过,我知道他女人很多,有钱的男人总是能得到大批男人的趋之若鹜,可我亲自看着他和女人颠鸾倒凤,那种感觉还是让我压抑,我去卫生间呕吐,他跟过来,掐着我的脖子往水里压,我从镜子里看着他,清晰的面容,却死活找不到我记忆里的模样。第二次他喝多了,我们在包间做的时候,黑着灯,我只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闪着欲火,却看不清别的,而此时,他的脸就和我近在咫尺,我拼命想去找到些什么,却发现还是徒劳。
我嗤笑了一声,“白总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他没有说话,仍旧死死盯着我,“我对你的兴趣,不只是你看到的这点。”
我迎上他的目光,“哦?还有什么?我喜欢男人对我感兴趣,这代表,我做的很成功,男人对我没兴趣了,我去哪儿赚钱。”
他冷冽的笑了笑,“女人算什么,只要有钱,什么女人都能弄来,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不陪我。”
我靠着沙发,看着他喝酒,如果说十六岁的白唯贤和三十岁的他还有什么相似之处,那大概就只是这张面容的侧颜了,十四年没有见,我无数次在脑海里描摹,他会是什么样,变得老了些,五官更成熟,头发很硬,眉毛很浓,可我见到了,却发现我已经想不起他当初是怎样的了,时间的强大,在于把一段故事湮没,把一个人遗忘,我遗忘不了他,因为他太根深蒂固,但是慢慢的,只能记住那个轮廓,我对他那般深邃的感情,也都只能记住这些,而我们分开时,我只有五岁,这么多年变化如沧海桑田,他忘了我,我不该惊讶。
“这里这么多小姐,白总非要我,那我也好奇,为什么不要别人?”
他抿唇看着我,有些怒色,“这是你该跟客人说的话么。”
他大掌伸过来,紧紧钳住我的下巴,“全国最牛的夜总会,也就是首都的天上人间了,我在那里都是想要谁要谁,我还没遇到像你这么不识抬举的!”
他狠狠一推,我趴在茶几上,开瓶塞的起子铬在我额头,疼得我吸了口凉气。 [
“欲擒故纵玩儿得不错。”
他沉默半响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你妈咪教的不错,女人再漂亮,也就那么点意思,几次男人也就腻了,男人喜欢征服,越是满不在乎的,越想要,天上人间的司灵你知道么,一晚上九千,都说她是骚狐狸,就是你这样的,不过你玩儿得比她还差点,毕竟还嫩。”
他说完把烟掐灭了,揪着我头发,让我坐起来,“但是也足够我感兴趣了。”
他大腿踢了我肚子一下,我整个人都向后仰过去,他的手伸到我腰上,往沙发一压,带着烟酒气息的唇贴下来,吻的力气之大似乎要啃伤我一样。
我闭上眼,耳边是他的喘息,我忽然就很想睡过去,我觉得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说的我,当初如果我老实待在阜城,大杂院的姑婆们念及和我父母多年的情意,不会少我一口饭吃,我踏实嫁人过日子,多好,要知道来了莞城,会是这样的人生,我又何必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想着就笑出来,笑声惊动了他,他抬头看着我,“笑什么。”
“笑白总正人君子。”
他挑眉,“侮辱我?”
我手指贴在他的唇上,滚烫的触觉。
“我的床技不如谭茜,模样不如黎艳惜,年轻不如妈咪新领来的两个女孩,白总看上我什么?”
我抓着他衣领,将他往下贴了贴,“是我的青涩么,在白总之前,我还陪了十二个男人,他们也都是回头客,白总是第十三个。”
他的眉毛拧得跟深,“十三?你骂我?”
“不敢。”
他的手指轻轻在我脸上划着,一下轻一下重,我有些恐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永远记得覃涛那俩巴掌,力气大得要将我撕裂一样,我脸肿了好几天,要不是莫谈霖那点好药,我估计半个月都好不了,第一巴掌我认了,第二巴掌就是做给白唯贤看,之后我就还做了噩梦,梦见男人围着我打,我觉得这是我的阴影了。
“太不像了,你这么不知好歹,哪里有半分像。”
他摇头笑着,“女人如衣服,好牌子的想换就换,差牌子的想穿就穿,可你这样的劣质货,连商场都进不了。”
“那白总还对我步步紧逼。”
这话我有些恼,他轻蔑的拿手指掐了我鼻子一下,疼得我有些钻心。
“牌子货穿腻了,来个地摊货换换感觉。”
我刚要张嘴说话,门外响起来了侍者的声音,“白总,您方便么。”
白唯贤抬头去看门,“什么事。”
“抱歉,白总,我们二老板权总到了,想跟您叙叙。”
我愣了一下,他同样一愣,“权晟风?”
他低头看我,然后起身,整理衣服,我也坐起来,往旁边挪了挪,将裙子铺平,他随手摸到了开关,将灯开得更亮,“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