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一片一片的融化在凌乱的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是权晟风释放那一刻粗重的喘息。
他抬起头,额前和鬓角都是湿汗,粘着黑硬的短发,极其硬朗。
“鸢鸢。”
他喊了我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和他四目相视的霎那,他忽然再次吻下来,我躲闪不及,被迫承受那带着烟酒味道的气息,他吻了许久,然后挪开,伸出手,以指尖在我的微微肿胀滚烫的唇上抚摸着,“白鸢鸢,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好人么。”
他那张脸,明明严肃至极,却故意摆出一副轻佻的姿态,我忍不住笑出来,无奈的摇头,“是,至少救了我,这算报答,两不相欠。”
他看着我,眼眸深处是一抹我看不透的色彩,“报答?我豁出去了十三绝救你一个,我在你房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我特意路过来看你,知道了你那么多亏心事,这三件,你就报答我一次?”
我愣住,“那、那你----”
他再次笑,他皮肤偏黑,所以牙齿显得比一般男人都要白净很多,口气虽然带着浓烈的烟酒味道,却并不让人厌恶,我有些失神,他趁着我失神的机会又吻了下来,但是很快就结束了。
“这只是还了一件,还有两件,你怎么还?”
我闭上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权总,比我好的、干净的女孩太多了,我只是最普通的那一个,你这样,会不会太掉价?”
他抿着嘴唇,玩味般的用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敲着,像弹钢琴那样,我躲开,他又落下来,看我窘迫紧张的模样,他笑得更开心了。
“白唯贤你不屑,我你还不屑,所有女人都恨不得巴结上一个吃香喝辣,你却这么固执死板,可男人偏偏喜欢不容易得到的,我的耐心不是很好,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做,明知道会让你对我的好感殆尽,我还不惜,你是不是喜欢和白唯贤那样,在海边谈风花雪月,不喜欢我这么没有情趣的?”
我哭笑不得,“我就是个小姐,陪男人是本职工作,权总你想太多。”
他叹息一声翻身下去,躺在我旁边,欠了欠身体靠着床头半倚着,点了根烟,我随手将床头的小灯打开,拿被子盖住自己裸露的身体,他沉默着吸了两口,才跟我说话。
“我不给你钱。”
我扭头看他,他眯着眼吸烟,烟雾缭绕中那张脸格外迷离。
“我不是找你嫖、娼来的,所以现在,你不是小姐。”
我靠着床头,“那我真是倒霉了,权总,如果以后我在世纪名流遇到了找我麻烦的,我能借着这一次咱们发生的,把你抬出去,救我自己么。”
他笑了一下,“可以。”
“那还不算赔得太惨。”
我下床去卫生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眼角流出了眼泪,我顺着冰凉的墙壁滑下去,蹲在地上,捂着脸,不敢出声音,我并不是怪罪权晟风强、暴了我,也不是替自己委屈,我只是在想,我怎么变成了这样程鸢禾。
良民女孩可以大声喊救命在完事的时候去捶打那个坏人发泄自己的痛苦,我却只强颜欢笑装作满不在乎,因为本来就是男人的玩儿物,怎么可以故作矜持。
那一刻,在我清楚看到了权晟风的脸时,我反而特别庆幸是他,我也最希望是他,我习惯了在别人面前坚强,我觉得这个世上并非所有人都会同情你的遭遇和脆弱,与其在别人面前装得楚楚可怜颜面尽失,不如背后去懦弱人前做个无所不能刀枪不入的载体。
我洗了澡,裹着宽大的浴巾出来,权晟风仍旧躺在床上,只是没有吸烟,而是拿着我的一本放在床头抽屉里的相册看着,一页一页翻得很仔细。
“权总偷看我隐私。”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出了这样的事,女人还能笑得出来,白鸢鸢,你真是很特别。”
我笑着快步走过去,跪在床上想要把相册抢过来,他却敏捷的躲开了,趁我不防备,右手用力一把拉过我,我没站稳,直接扑在他身上,坚硬的胸膛铬得我下巴生疼,他随意将相册放在床头,手托着我的脸,声音低沉嘶哑,“哭了。”
我咬着嘴唇,极力去笑,“我都不知道,权总猜的?”
他冷笑了一声,手顺着我滑过的泪痕抹了抹,“看出来的。”
我仍旧死守着最后的坚强,“没什么好哭的,能得到权总赏识,是我的荣幸,说出去,不知道场子里的姑娘要怎么羡慕我了。”
他没有说话,轻轻的摸着我头发,脸还有脖子,每一下都温柔得如水般细致,我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最后不争气的哭了。
他将我抱起来,完全压在他身上,他的唇就贴在我脸颊,坚硬的胡茬扎着我的皮肤,又疼又痒。
“对不起。”
我低下头,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没有惊慌,只是抱我抱得更紧,仍旧跟我道歉。
“我不滥情,也不是拍拍屁股就走的人。”
“白鸢鸢,我只是故意借着喝多了的酒劲,才这样做。”
“你实在太笨了,我都已经这么明显,你还不清楚。”
“你也知道白唯贤是过去了,还死守着那点旧情干什么,但是没关系,这样傻的女人,更好。”
他自顾自说了许多,我的哭声从最开始的不能控制到渐渐成了轻微的啜喏,他叹息一声,无奈的吻了吻我的脸,“看来,我真的成了强、奸犯。”
我捂着他的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