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然后转身进了厨房,从锅里盛了半碗,蹲在角落里就着咸菜吃完,期间白唯贤走进来,拿着两个碗,他看见我停在那里,“为什么在这里吃。”
我抬起头,“哦,不打扰你们。”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安静的盛面,我走过去厅,冯锦正拿着他的手机在看什么,我清了清嗓子,“我搬出去吧。”
白唯贤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给我赎身的钱,我会让权晟风还给你,我还回世纪名流工作,我不在这里打扰你们。”
白唯贤的眉头蹙在一起,“权晟风还我,他为什么替你还我。”
“他是我的老板。”
他没有说话,将面盛好了,走到门口,“不行,留着你还有用。”
“我不会帮你害权晟风的,我也没那个本事。”
他转身背对着我,“留着你在家里,给小锦做饭,她喜欢吃。”
他说完就出去了,我站在那里,独自愣了许久。
晚上九点多,我从卧室出来,去卫生间路过白唯贤的卧室,忽然听见里面有些声音,我只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脚步,就听见似乎是女人细碎的娇吟,床榻微动时,白唯贤在喊她的名字,很轻,带着粗重的情、欲,我笑了一声,捂着疼痛翻涌的胸口,平静的走过去,我站在水池前面,打开水?头,一遍一遍的用冷水洗着脸,我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狼狈苍白的脸,不停的告诫自己:白鸢鸢,他这十几年,有过的女人何止只有冯锦一个,你这副身子何尝不是残破肮脏,连冯锦都不敢过问在意他和谁欢好,你又算什么。
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的三人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第七天,白唯贤似乎很谨慎,公寓里没有保姆也没有佣人,我们两个人也许还好点,但是因为有了冯锦,我就退居到了保姆的位置,我每天吃了做饭和打扫卫生洗衣服,还要在白唯贤进书房办公陪不了冯锦而她又觉得看电视无聊的时候去充当心灵老鸭汤,陪她聊聊她和白唯贤的事,聊聊我从前的故事,听她讲的时候,我的心疼得如同放在油锅里面炸,而轮到我给她讲的时候,她却像是多么新奇一样,我无奈的讲着我的初、夜,她就会笑,拉着我的胳膊跟我说,“鸢鸢,再讲一遍好不好,那个男人好变态啊。”
我就再讲,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我一直以为我的命就很苦了,听了你的,我忽然觉得其实我很幸福,我有唯贤,我还是清清白白从夜总会里出来的,我把第一次给了唯贤,这大概就是他一直疼爱我的缘故吧。”
我笑着,眼前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最后,我脸上有点湿,我低下头抹了一把,我也多么想把我的第一次留给白唯贤,可我都不知道我有了多少男人,多么,也不算多,可被戳上了那么多颜色的纸,就不如白纸好描绘了。
白唯贤从书房里走出来,我别过头去,他坐在冯锦旁边,轻轻吻了她一下,“在说什么,听到你笑了。”
冯锦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听上去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春风,暖洋洋的吹进人的心里,拿着一把小刷子扫啊扫啊的,痒痒的,柔柔的。
“鸢鸢在给我讲她在世纪名流的事,唯贤,她好可怜啊,遇到的客人都那么变态,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时你对我多温柔,她就好惨了。”
白唯贤看着我,我抬起头,红红的眼眶让他看得一愣,他轻轻蹙了蹙眉,似乎欲言又止。岛估长血。
冯锦站起来,“唯贤,我给你倒杯咖啡,你是不是还喜欢喝不加糖现磨?那你等一下。”
她小跑着进了厨房,白唯贤盯着我的脸,“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她想听我初、夜怎么给出去的,我说那是个变态,我哭着喊着想躲开,他把我打得没有力气跑了,然后蹂躏了我。”
白唯贤的眉头蹙得更深。
“她特别爱听,我就讲了很多遍,她就觉得,自己那些苦难的日子,好像都平衡了。”
我说完站起来,笑着抹了抹眼睛,“白总,请不要拿着别人的伤口,一再践踏,为了给你们找安慰找乐趣。”
他抿着嘴唇,我转身要回房,他忽然在我背后出声,“小锦是个清白姑娘,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她好奇才问的,给你带来的伤害,我替她道歉。”
乱七八糟的经历……白唯贤,在你心里,我是乱七八糟的妓、女,过着奢靡淫、逸的夜生活,是最不值得同情和可怜的人,那你何必为我赎身,现在给她逼回来了,你是不是达到了目的。
你那么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会为了替另一个女人,向我道歉,。
很多人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曾得到过,但是被浮世流转算计得错过了,那到底是我的幸,还是我的命。
我笑着仰起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水晶吊灯,厨房有了脚步声,似乎要出来了。
“没关系,我生来就鄙贱,能博白总女人一笑,那是我的荣幸,只希望每天都有机会,这样我才算有点价值。”
我走进客房,脱了鞋,趴在床上,这样静静的待了一会儿,我伸手摸索着探进被窝里,每个夜晚睡不着都拿在手里的手机,边儿上的都有点磨皮了,大概只有在最脆弱的时候,才会知道谁到底才是真心以待。
我犹豫着拨通了电话薄上唯一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我不敢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