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晟风将花放在前面,神色肃穆得点了点头,“是。”
“好美啊。”
“她不喜欢照相,记得她跳湖前,我还问过她,怎么不去照张彩照,当时已经有了彩照的相馆,她说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不如素净的更自然,她一辈子都不太喜欢颜色,总是黑白青,很单调,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了的韵味。”
他说着眼里有些动容,“我母亲格外要强,再苦再累都没有在我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她说女人靠着男人,怎样懦弱撒娇都行,因为天塌下来还有男人护着顶着,可独身的女人必须坚强,因为你懦弱也无人可怜你,反而欺负你,尤其那时候她还带着我,更要为我小心。”
权晟风低眸望着那束明亮干净的花束,“我母亲去世近二十年了,不知道那边过得好不好。”
“佛会保佑她的。”
我眨着眼睛,他望着我,又是一笑,“我似乎被你传染了,哪里有转世投胎一说,人死如灯灭,不存在了就是不存在了,何来另一个世界。”
他将大衣撩到一侧,跪下,朝着母亲的墓碑磕了三个头,“凤城那边不安生,我也不能总去墓前看您,就在这里了,白家这件事,是我最后手软了,不为别的,只为我想,也许您也不愿意我做的这么绝,如果您不是到死都还惦记着白恩国,也不至于终生未嫁,我这样狠心对待他的儿子,您一定会怪我,我放手了,赢过一次就够了,就当这仇,结了。”
权晟风沉吟片刻,站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土,“鸢鸢,在我母亲碑前,我要对你说句话。”呆史台扛。
我点点头,他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郑重,“凤城那边,我有很多事,有的——有些乱,不论如何,我不会负你,你在白唯贤身上的悲剧,我承诺绝不会在我身上重演,我母亲能见证。”
原来他把我带来只为了给我一个安心,我笑着扑进他怀里,“我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其实我只要你平安,平安照顾我到老。”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眉心,“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能割下,也什么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