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上谷公主吧?”穗穗自来熟地上前跟渠迪打招呼,“我叫邬穗穗,公主叫我穗穗好了。”说着大感稀奇地绕着渠迪走了一圈,啧啧叹道,“公主就是公主,瞧这通神的气度,瞧这样貌,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人了?”楚离一把揪过她,“少在那打量。”解了渠迪的尴尬之境。想她上谷公主何曾被人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过,别说被人打量,可曾有人敢直视她!出了个楚离已经让她头大了,可现在这个穗穗也是够无礼的。偏偏渠迪还不能发作,她想,真不愧是楚离的好朋友,一个个都这么胆大不怕死。
穗穗自己打量完了,才吐舌道,“公主勿怪,我们乡野之人不通礼仪,公主大人有大量~”
渠迪强忍着没有发作,却也做不来给人好脸色,便淡淡“嗯”了声算是回应。
公输定跟着跑过来,看见楚离忙道,“国师,你怎么来了?”
楚离还没答话,穗穗兴高采烈地拉住楚离手臂,“对了,他不说我都忘了,楚离,你成了国师啦!”
好像国师比公主尊贵似的。渠迪越发不痛快了。
楚离把珠儿送到公输定怀里,“你的小徒儿旅途跋涉,这会儿累坏了,快送她去休息会儿吧。”
“……”公输定一脸黑线,他怎么又被楚离使唤了。可这珠儿又确实是他中意的小徒弟,所以还不能不听。便一脸不愿地抱着珠儿走了。
穗穗一手挽着楚离,另一边自觉地挽住了渠迪的手臂,“你们来的正巧,我们正在玩划船比赛,正好一起玩。”她特地嘱咐楚离,“我这里有个国师,还有个公主,要是输了可就太丢人了。”
“可我不在乎输赢。”楚离故意说。
穗穗哼了声,转而笑眯眯地对渠迪说,“但是,公主的脸不能丢啊。”
“……”渠迪黑了脸,她什么时候要玩什么划船比赛了!
结果却也是没推掉。这翻山过来,气都没喘匀呢,就又被推到了船上。只不过没想到渠迪久居北方,不喜水性,刚上船没多久就开始晕船,头晕眼花四肢发软。
穗穗楚离和她坐一只船,见状楚离忙道,“快停下,把公主送上岸。”
穗穗道,“不行!这次比赛我可不能输。”
“哎呀穗穗,”楚离急道,“是你比赛重要,还是别人的身子重要?”
穗穗瞪她一眼,“我要是输了,只怕命都悬了。”
“什么?”楚离惊讶,“你们在比什么,玩这么大?”
“还不是因为你!”
“我?”楚离惊讶了,“关我什么事?”
穗穗气哼哼地用力划船,眼见着一旁那少年对她贼贼一笑,就超了过去,穗穗大急,就要追赶。可这会儿上谷公主哪里还禁得住颠,顿时趴在船沿上呕吐起来。楚离连忙扶住她,对穗穗说,“穗穗你慢点!”
穗穗不理,仍旧加大力气划船。可是少年已经超过去了,穗穗到岸时,少年已经取走了旗子,带着两个队友,站在岸上得意洋洋地等着她,“穗穗,你输了哟~”
“哼!”穗穗不服气地瞪他,“臭小山,赢就赢了,显摆什么!”她道,“要不是因为我这里有人不舒服,怎么可能让你赢。”
说着连忙去扶上谷公主。
上谷公主已经完全虚脱了。她到底是娇生惯养的,一路奔波已经吃了不少苦头,这刚翻了山正累呢,又被强自送上船,是彻底晕过去了。
楚离愧疚不已,和穗穗把渠迪送入房间休息。
“穗穗,你刚刚说什么比赛和我有关?”
“没什么,”穗穗看了看床榻上的渠迪,抿抿唇道,“也不是很难嘛。”
“什么?”楚离不解。
“庄主要我去寻千年红参,只是这种东西极为难找,完不成任务要受罚的。”穗穗道,“所以我不想去。”
“千年红参?”楚离问,“寻那做什么?听起来就不好找。”
“何止不好找,简直难于登天。”穗穗叹了一声,“可是我输了啊,有什么办法。”
“要是找不到呢?”
“那就接受惩罚呗。”她说的轻松,心里可是一点都不轻松。墨庄的规矩极为严厉,上下等级森严,虽然整体氛围很融洽,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分高低,但真正到做事情的时候,一级一级等级划分极为清晰。当然,他们是靠自己的能力来划分的。而完不成任务的处罚,也是相当严厉。
“对了,穗穗,”楚离道,“你姐还好吗?”
“姐姐?”穗穗眼珠转了转,“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噢,上次巫溪去找我师姐,我才知道她为救南朝皇帝伤了元气,情况很是不妙。师姐不放心,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所以我特地来问问。”
“不对啊,石姐姐和我姐一起去的,怎么会不知道我姐的情况?而且——”说到这里,穗穗突然止住了话,看一眼楚离,心虚的笑了下。
楚离见状心里一咯噔,顿时涌上些不好的念头。她垂眸敛去神色,沉声道,“而且我师姐才是救皇帝的人,是不是?”
“呀!”穗穗连忙捂住嘴,“我可没说!”她急了,“楚离楚离,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件事我姐不让提的。尤其不让跟你说。”只可惜她对楚离没留心眼,楚离真真假假的一试,就给试出来了。
楚离霍然起身,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