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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简陋的厚木板就摆放在离铺子正门处几步远的地方,木板上重叠堆放着草帽、斗笠、木盆、木桶等日用,除此之外,靠近店铺角落处还立着几大圈席子,有凉席、草席。 ( . . m)
店主人见有客人进来,忙把卖斗笠的农民凉在一边,笑着走过来招呼。夏云天和他聊了几句,店主人当即热心地帮着选了一张草席,又说,如果就住在这条街上,我叫人帮你送过去。
夏云天笑着拒绝了,付完钱后,拿起卷好的草席走出杂货店。返回里巷时,依然要穿过那道窄窄的围墙通道。云天将草席高举在头顶,和刚才出去时一样,依然屏佐吸,侧着身子,犹如行走在独木桥上一般小心谨慎,一步一步地挪移脚步,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擦着肮脏的墙壁,心想,这根本就不是过人的地方,不过是稍微宽一点点的夹缝而已!
从墙壁夹缝穿过来后,夏云天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把高举草席的双手放下,低头环顾扫视了自己的衣服裤子,还好,没有粘着一点儿墙壁的灰尘。
夏云天把草席放进租住的宅院小屋里,再次锁门出来后,一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这会儿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如果补皮鞋的黄师傅此刻在疏漏街巷口,那就和他聊几句,看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线索出来。在黄师傅那里了解了情况后,再到昨天去的联谊百货大楼逛逛,与二楼那位叫休的售货姑娘套套近乎,希望她能多透露些关于她们老板郭广道的消息……
夏云天一边想着今天的计划安排,一边加快脚步,快要走到巷口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自己无意中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急忙回转身,径直走到一户宅门前停下。
宅门上的门牌写着“里巷6号”,这是一个让夏云天不得不熟记在心的号码,不仅如此,昨天傍晚被房东贴在门上的纸条已经被人撕下扯烂,扔在门旁的破碎纸屑上还被刻意踩了几脚,增添了几道模糊的鞋印。
二胡回来了?想到租住在里面的房客有“德裕酒店”的背景,夏云天一下警觉起来,不禁联想到昨晚自己从糖果铺里走出时,看见有人打着手电筒坐着黄包车在这条巷子口停下,他下车后就往这巷子里走,车夫当即掉头,拉着车往北街方向而去。自己当时还想着借一借他手电筒的光,快步跑过来时,人和灯已经不见了踪影,自己当时就估计他住在离巷口不远的地方。
职业敏感提醒夏云天,昨晚打手电筒的那人会不会就是二胡?如果真是他,一个在德裕酒店干活的普通人,竟然要坐黄包车过来,这未免太奢侈了些?要知道,从这里到北街的德裕酒店,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走路也要不了三两分钟呢!
也许昨晚匆匆一瞥的那人并不就是住在这“里巷6号”的租房客,夏云天相信不一定这么碰巧,偏偏自己看到的就是二胡,但不管怎么样,二胡已经回来过,不然谁会无聊地把房东贴在这门上讨要租金的纸条扯下撕碎扔到地上并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