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刚过,筹备讲武堂的郑锦宏突然病倒了,并且是卧床不起了。
郑锦宏是郑勋睿绝对的心腹,真正的左膀右臂,是郑勋睿决不能够或缺的人。
郑勋睿急匆匆的赶到郑锦宏的府邸,看着卧床的脸色苍白的郑锦宏,以及一边哭成泪人的玉环,心情很是沉重,他详细询问了郑锦宏的感受,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郑锦宏是累倒的,应该是事情太多了。
这让郑勋睿非常的自责,这是他的责任。
从管理的事情来说,郑锦宏可谓真正的大权在握,直接管着郑家军,包括所有的开销和收入,还有暗线等等,而且只要是机密和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郑锦宏直接负责的。
徐望华同样是郑勋睿最为信任的心腹,不过徐望华和郑锦宏的情况有些不一样,徐望华主要是操心,也就是脑力劳动,真正需要亲自去安排和布置的事情,倒是很少去做。
必须给郑锦宏减轻责任。
郑勋睿了解郑锦宏的性格,凡是都是事必躬亲,生怕做的不好,很小的事情都要亲自关心,总是怕别人做不好,这样的性格不是很好,但也是出于对他郑勋睿的忠心,可以说郑锦宏这样的特点是无法改变的。
徐望华在这方面把握就很不错,一旦事情决定下来之后,会安排他人去落实,自身负责监督就可以了,这大概是郑锦宏读书太少的缘故。
故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减轻郑锦宏的负担。
郑家军总兵一职,必须是郑锦宏担任,其他任何人都不行,而且这么多年过去,郑家军将士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他们视郑锦宏为仅次于郑勋睿的统帅。
从内心深处来说,郑勋睿也只能够相信郑锦宏能够统领好郑家军。
至于说钱粮方面的开销,可以安排更多的人来协助,譬如说要求执法营多负责落实钱粮开销的具体事宜。郑家军的开销很大,牵涉到的细微末节太多,而且这也是保证郑家军战斗力的基本要素之一,所以还是应该由郑锦宏总负责。
可以直接拿掉的事情。就是情报网络和暗线的管辖事宜。
可不要小看这件事情,郑家军出兵北直隶之前,郑勋睿曾经因为京城暗线情报的延误和不准确发过脾气,从那之后负责情报网络事宜的郑锦宏,就更加的小心。直接过问的事情也是越来越细致。
这情报网络的建设和管理,是异常操心的事宜。
情报网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特别是逐渐处于风口浪尖的郑勋睿,更是需要大量的情报,不仅仅是京城和朝廷,还包括后金鞑子、流寇以及南方诸多地方的情报,淮北各地的情报网络就更不用说了,让郑勋睿能够准确了解各级官府和官吏的动向。
情报网络必须要有人负责,思考人选的时候,郑勋睿伤透了脑筋。
徐望华的事情太多。肯定不能够直接管辖情报网络的事宜,其余的人要么没有管辖情报网络的能力,要么得不到郑勋睿真正的信任。
三天之后,郑锦宏的身体稍微好一些了,能够起床了,就挣扎着要起身去做事情。
郑勋睿知道了消息之后,马上赶过来。
“锦宏,不要着急做事情,身体才是本钱,要是身体累垮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不到三十岁,就累成这样,白发都出来了。这是我的责任。”
“少爷,这都是属下不争气,这么多的事情,属下都要去做啊,不能够耽误了。”
“不用着急,你还歇息几天的时间。感觉到完全恢复之后再考虑做事情,讲武堂的事情,徐先生正在筹办,已经差不多了,月底就可以开始第一期的培训,相关的开销等等,徐先生会派人给你禀报的。”
郑勋睿没有要求郑锦宏休息很长的时间,他知道这样的要求是做不到的,郑锦宏肯定不会干,老是躺在家里,恐怕对郑锦宏的打击会更大。
“玉环,这几天的时间,好好照顾锦宏,需要什么补品,直接到我那里去拿,我给夫人说过了,这里是三根千年人参,从辽河以北带来的,给锦宏熬了喝。”
玉环知道郑勋睿和郑锦宏有重要的话说,接过了人参出去了。
“锦宏,崇祯四年到现在,九个年头了,我们一起做了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在很多人看来,几乎就是做不到的事情,可我们做到了,这是我们的骄傲,不过我们的责任已经更加的重大,我们身边的人很多,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影响到他们的一切,所以我们今后做事情,需要更加的谨慎和小心。”
靠在被褥上的郑锦宏,撑起了身体。
“少爷,属下也觉得事情越来越多,就说郑家军,如今马上要扩充到十二万人的规模,而且分布在陕西、复州、蓬莱和淮北等地,就说这管辖的事宜,都需要操心,少爷提出来讲武堂的事宜,属下是完全赞同和佩服的,只要抓住了郑家军各级的军官,让他们始终都是忠心耿耿的,就不害怕皇上和朝廷做出来什么动作。”
“你说的不错,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正是如此,你才需要保重身体。”
说到这里,郑锦宏稍稍思索了一下,面容严肃的开口了。
“少爷,其实属下也知道这样下去有问题,可少爷身边真正能够信任的人太少了,除开徐先生,几乎就没有能够直接委托做关键事情的人,属下觉得文坤大人的确是不错的,可惜文大人到复州去了,至于说其他人,属下认为做某一个方面的事情可以,做全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