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日,郑锦宏率领的大军,已经抵达浙江温州的平阳,包括丁宝坤率领的水师,也抵达了金乡卫,与郑锦宏会和了。
按照原先的作战部署,两路大军会和之后,即将兵分三路,郑锦宏亲摔前军直插泉州府,进攻泉州和晋江,刘泽清率领中军,取道福宁州,进攻福州府,丁宝坤率领的水师,则负责进攻万安所、平海卫、永宁卫和镇海卫等卫所,郑芝龙的水师主力基本驻扎在这些地方。
也就在这个时候,郑勋睿的书信和南京兵部的敕书都到了。
看完文书和敕书之后,郑锦宏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足足一天的时间。
刘泽清和丁宝坤等人进入房间,已经是翌日的清晨,他们发现桌上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几个硕大的箭头,而方向都是直接指向泉州府和晋江的。
泉州和晋江是郑家军进攻的重点之一,这是不用怀疑的,不过按照郑勋睿的安排,打败郑芝龙的水师,才是最为主要的作战任务,不知道为什么郑锦宏会做出这样的标注。
看着进入到房间的刘泽清和丁宝坤等人,郑锦宏的神色很是严肃。
“王爷来信了,兵部的敕书也来了,大军作战的重点需要大规模的调整。”
郑锦宏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刘泽清和丁宝坤的脸色都变化了,要知道大军马上就要进入到福建了,此刻突然改变作战计划,肯定是非常不利的。
“大帅,属下认为作战部署不适宜做出大规模的调整,按照原先的部署,福州、泉州是大军进攻的重点,而最为主要的还是郑芝龙辖下的水师,海上作战的特殊性很多,水师不敢保证能够全部剿灭郑芝龙辖下的水师,可陆地上的战斗就不一样了。郑家军一定能够彻底剿灭郑芝龙在陆地上的力量,至于说郑芝龙的水师,一旦失去了陆地上的依靠,郑芝龙在海上的力量也将大幅度的削弱。。。”
刘泽清有些着急。他同样是身经百战,提出来的意见建议也是不一般的。
郑锦宏没有将郑勋睿的书信拿出来,刘泽清是纯粹的武将出身,不大识字,无法看书信。至于说丁宝坤,文化水平更差一些。
“王爷已经做出了安排,我们必须要执行。”
郑锦宏说出来这句话之后,刘泽清和丁宝坤都不开口了,他们原以为这是南京兵部做出的调整,如此还可以解释一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若是王爷亲自要求的,那肯定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了。
“我做如下的调整,前军规模为一万人。以骑兵为主,中军四万人,以神机营和炮兵营为主,剩余的一万将士,加入到水师之中,协助水师作战。。。”
这一下,轮到刘泽清目瞪口呆了,要知道前军的任务是进攻泉州和晋江,这里可是郑芝龙的老巢,戒备森严。力量也是最为强悍的,按说前军三万人都略显不足,如今只剩下一万人,这岂不是让作战的任务变得异常艰难。
“大帅。不可啊,前军人数太少了。”
郑锦宏看着刘泽清和丁宝坤,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话了。
“这是军令,按照执行就是了,我率领前军明日就出发,中军和水师安排妥当之后出发。前军、中军和水师,各自进攻的任务依旧不变,中军的作战任务,我不多说,水师的作战任务稍稍调整,主要是要咬住郑芝龙的主力舰队,避免大规模的作战,郑芝龙曾经是海盗,熟悉海上作战的一切,丁参将切记谨慎,万万不可冒进,作战以保存自身的实力为主。”
郑锦宏的这个安排,让刘泽清和丁宝坤抓瞎了,他们的确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郑锦宏不能够泄漏其中的机密,这是郑勋睿明确要求的,他只能够看着两人再次开口。
“王爷将一切都部署好了,我们只要遵照执行就是了,刘副总兵,我率领的前军,行军速度会很快,故而接下来如何的作战,如何的打败福建卫所的军队,就要依靠你单独指挥了,你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一定能够指挥大军取得完胜,战机的把握和战斗的推进,由你全权做出决定,不需要请示和禀报。”
深夜,郑锦宏无法安然入睡,寅时他就要率领一万骑兵出发了,以最快的速度杀向泉州府,且作战的任务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斥候早就派出去了,调查署的情报也源源不断的送来,虽说尚未进入到福建,但有关福建的情报,已经是很清楚了。
要说如此作战,郑锦宏从未经历过,也想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这样的安排,但只要少爷安排了,不管面临多大的困难,郑锦宏都不会皱眉头。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郑锦宏知道是谁来了。
打开门,站在外面的果然是刘泽清。
刘泽清同样睡不着,如此重大的作战,郑锦宏率领一万郑家军将士,将要迎战郑芝龙麾下最为精锐的主力,自己却率领四万大军,攻击福建卫所军队,这怎么看都不合适。
当然王爷如此安排,肯定是有道理的,刘泽清想着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否则接下来就算是他单独指挥作战,也是提心吊胆的。
王爷的能力不容置疑,当初在北直隶两次迎战后金鞑子,以及在辽南的战斗,王爷用兵如神,打的后金鞑子魂飞胆丧,之后在四川作战,更是一鼓作气彻底剿灭了张献忠。
刘泽清也有些不舒服,这样的安排他还是应该知晓的。
刘泽清进来之后,郑锦宏索性要亲兵拿来了酒壶,深夜找不到什么下酒菜,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