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有官场的原则,唐太宗这样的皇帝毕竟是稀有动物,再说唐太宗晚年也有了一些改变,任何一个人都是有自尊的,都是有尊严的,士可杀不可辱,官场上更是如此,去冒犯他人的尊严,还以为是什么正直,这只能够算是扯淡,如此的思想,不仅仅不能够办好事情,反而会将局面搅得一团糟。
皇上要是重用这样的人,那就是希望江山垮的快一些了。
到了这个时候,郑勋睿对明史开始怀疑了,毕竟写明史的都是和姚希孟性格差不多的这等人,不能够说他们的学识不丰富,可他们都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的,带着主观情绪去写史的,这是大忌,这会让后世的人遭受误导。
张居正和戚继光就是最好的证明,两人一个是治国的能臣,一个是军中的骁将,可惜两人的名声都不是很好,因为在某些小节方面做的不是很好,这就让某些喜欢清议的人抓住了把柄,大肆攻击,殊不知这些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的人,就是最无用的人。
这样的风气必须要纠正,不是不说,而是要少说多做,做事情的人总是会出现错误的,只有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人,才不会犯错误,要是朝廷之中清议的人太多,而且形成了一股风气,那就基本做不成什么事情了。
吃饭的气氛还是不错的,郑富贵和文谦康等人,根本不知道中院发生了什么事情,再说两人最终还是主角,文震亨和姚希孟总不能够直接做出决定,那样不符合礼仪,建议和决定是两个概念。
吃饭之后,文谦康提出让郑富贵等人在府邸住宿一夜,这个建议被郑富贵婉言谢绝了,毕竟这次来的人不少,在客栈住宿要方便很多。
离开文府之后,郑富贵发现了郑勋睿的情绪不是很好。
“清扬,怎么了,我看你是不是有些不乐意啊。”
“父亲,孩儿在中院和姚大人发生了一些争执。”
郑富贵的脸色瞬间变化了。
“清扬,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够和姚大人发生争执啊,他毕竟是你的长辈。”
郑勋睿轻轻摇头,目光很是坚定。
“父亲一直教导孩儿,为人需要真诚,但是更需要尊重,孩儿一直都是这样做的,若是有人自以为是,不顾他人的尊严,孩儿无论如何都难以忍受。”
听到郑勋睿这样说,郑富贵很快就明白意思了,其实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从文震亨和姚希孟的态度上面,已经感受到一些不舒服了。
“清扬,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所谓的士大夫家庭,规矩多,等级也是森严的,相互之间甚至可能不存在多少的亲情,远远比不上小户人家,寻常百姓之间说话做事,都是很随意的,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是很融洽的,你对郑锦宏的态度,还有说到的一些话语,让我很是欣慰,也知道你是很看重亲情的,今日采纳仪式已经结束了,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苏州回家,文府是什么情况,不用关心那么多,文姑娘将来是嫁到郑家的,一切都要以郑家的规矩来行事。”
郑勋睿看着郑富贵,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父亲能够做出如此深刻的分析,看起来寻常的百姓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前往客栈的路上,郑勋睿想到了杨廷枢的提醒,禁不住暗暗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