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二十几天,周晚晚要应对的就是各种考试了。
陵安师专的入学文化课考试,专业课考试,学校的期末考试。
闫静芬开始频繁出入家里,辅导周晚晚功课之余渐渐也能跟沈国栋说上几句话了。出于对她的感谢,沈国栋又准备在粮油上给他们家一些照顾。
可是这次闫静芬却坚决地拒绝了,“我来辅导周晚晚同学是出于一个老师的责任,也是表达对她在学校受到排挤没有及时发现制止的歉意,如果再拿你们的东西,那我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她说别的,沈国栋肯定不会往心里去,但她这样重视周晚晚在学校的事,沈国栋对她的印象就好了不少。
以前对闫静芬来补课的事,沈国栋虽然也礼貌招待,心里更多的还是觉得这只是一场他拿钱她干活的交易,现在对她话虽然还是不多,却多了一份认可和真诚。
为了给周晚晚准备上学的行李,沈国栋专程去了一趟省城的外贸商店,回来的时候,整个吉普车除了驾驶座,其它地方都堆着满满的东西。
“我不做那么多衣服,我还长个儿呢!做了今年穿不了明年就小了,多浪费呀!”周晚晚赖在沙发上不肯跟沈国栋去孙大娘那里,沈国栋带回来的布料实在是太多了,一次都做了,让她这个从来不在乎钱财的人都觉得太浪费了。
沈国栋直接过去抱着她往外走,“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抱着你走?又不是穿不起,小了再做,沈哥哥的存折你不是看过了?用心疼这点钱吗?”
“折腾起来太麻烦了,我累了不想出门。”周晚晚拍沈国栋,让他放自己下来,“你的钱也是辛苦赚的,干嘛这么随便浪费?”
“我赚钱不就是给你花的?你不花我才白辛苦了呢!”
“那我能决定怎么花吗?”
“当然能,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先攒着,”周晚晚戳戳沈国栋的胳膊。“你以后不要随便浪费我的钱!”
沈国栋被她凶巴巴的小样子逗得直乐,“行!都给你攒着!知道你现在有多少钱不?小财主?”
“我花多少你给多少不就得了?我又不是账房先生,管那么多干嘛?”周晚晚踱着步子往屋里走,“沈账房。把你采购的东西分三年用,浪费了小心我扣你月钱!”
沈国栋也不管那些布料了,把周晚晚捞过来就往怀里揉,“你怎么这么好玩儿!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你都不跟别人玩儿,怎么知道别人不好玩儿?”
“囡囡。我……”沈国栋看着周晚晚清澈的眼睛,把后面那句“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以前,他一直觉得把小丫头放在自己眼前看着,他可以等她慢慢长大,他不怕等待,每天跟她在一起,等待的时光都是快乐适意的,都是享受的。
可是,现在他们要分开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承受思念的同时是不是还能承受住这份等待。
沈国栋太了解自己了,事关周晚晚,他的忍耐力和定力都形同虚设,根本经不起任何考验。
“沈哥哥?”周晚晚等了半天,也不见沈国栋说下面的话。
“我晚上要去陪爷爷的一个老战友吃饭,你和小二好好待着,让他晚上就睡这儿,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周晚晚看着沈国栋那一脸别扭就忍不住笑,“沈爷爷的老战友爱喝酒?”
沈国栋把脸埋在周晚晚的头发里叹气,“小时候在军区大院儿。我一砖头把他孙子开了瓢儿,他还拦着爷爷不让打我,说是孙建军嘴贱找打。”
周晚晚也替沈国栋发愁,“这样的话。确实是不陪不行啊。”
沈国栋趁机给自己要点福利,头慢慢往下滑,闻着周晚晚头发上的花香和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呼吸控制不住地重了起来,鼻子里的热气越来越明显地喷到了周晚晚的耳朵和脖子上。
“我得再去做一套数学卷子,沈哥哥你给我计时。一个半小时以后叫我。”周晚晚站起来就要跑。
沈国栋一把把她拉回怀里,眼里都是笃定温柔,“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就你这么一小点儿,我想吃也下不了嘴呀!都不够塞牙缝的!”
周晚晚踹了他一脚转身就走,沈国栋在她身后摸着下巴猜,这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要不再抓过来问问?
哎呀!真是愁人!这得什么时候能长大呀!
沈国栋上午就被小张叔叔过来接走了,孙老将军一来就非要见沈国栋,就想看看当年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淘小子长多大了。
周晨中午匆匆过来,告诉周晚晚他要去地区文化馆出差几天,饭都没吃就走了。
晚上闫静芬过来一趟,坐了一会儿,知道沈国栋今天不回来,也赶着回家吃饭去了。
无论对闫静芬印象怎么改变,沈国栋后来都不留她在家吃饭了。有外人在家里吃饭,他总怀疑周晚晚没吃饱。
闫静芬平时都是吃了晚饭过来,再骑着沈国栋的自行车回去。今天却来了就要回家吃饭。
周晚晚笑着摇头,不怕你做表面文章,就怕你表面文章都不肯做呀!
家里没人,周晚晚也不用吃饭,就慢慢整理自己的东西。这次离开,以后如果再来,她就是客人了,没必要还留着自己的东西在这里。
一直到午夜周晚晚才睡下,被客厅的动静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应该是沈国栋回来了,客厅的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