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和个人确定关系的时候,男的都送个戒指,上面的宝石越大女的越高兴。不过我觉得你好像不能喜欢戒指和宝石,你肯定更喜欢花。”
沈国栋抱着周晚晚坐在沙发上,跟她一起看那个琉璃蔷薇花冠。
“嗯,我喜欢花。”周晚晚放松地靠在沈国栋怀里,对着灯光看那个花冠,灯光下琉璃流光溢彩,花朵栩栩如生,非常漂亮。
“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沈国栋停顿了一下,紧张地观察周晚晚的表情,发现她一点排斥都没有,嘴一下就咧开了,“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要有一个戒指,镶一块大石头,你不喜欢咱们就不戴,放那看着玩儿!”
周晚晚笑,“嗯,镶一块大石头。”
沈国栋幸福地深深舒了一口气,把周晚晚搂紧,脸埋在她的头发里,轻轻呢喃,“囡囡,囡囡,囡囡……”
像把这个人含在舌尖,小心翼翼地珍惜着,宝贝着。只要叫一声她的名字,整颗心就变得又甜又软,只要能让她高兴,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这是谁做的?”周晚晚越看越觉得这个花冠不简单,能把她的图纸做到这种水平,颜色又把握得这么精准,这个人堪称大师了。
现在可不是以后那个有钱肯用心就什么都能找来的世界,琉璃制作现在已经属于四旧的范围了,沈国栋是怎么做到的?
“省博物馆的一个研究员被下放到陵安那边的煤矿,前段时间在山里偷着搭窑烧琉璃被告发,差点没给斗死,后来被编到爱国队了。”
周晚晚深吸一口气,煤矿的爱国队是这个时期的特殊产物,进去的都是死了也大快人心的重罪反革命分子,排哑炮,开新窑,炸石头。煤矿所有最危险死亡率最高的工作都让他们做。
死了就算你爱国,所以叫爱国队。进到那里的人,三两年之内基本都能去爱国了。
“我从别人那看过他烧的东西,真是漂亮。想着要给你做这个花冠,就把他借调出来让他去看煤矿那边的一个独立仓库。”
这个过程肯定不容易,可是沈国栋却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他只是给手下的职工换了个岗位。
周晚晚摸了一下沈国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他为她做的事。费多少周折都不会让她知道,从来都是轻描淡写甚至悄无声息。
沈国栋握住周晚晚轻抚一下就要拿开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那个人也是个痴的,为了烧他的琉璃命都能不要,我一给他看你的图纸,他就主动提出要给烧出来,我就弄了个小窑,做出来真是配我们家囡囡。”
“后来呢?”周晚晚忍不住追问。
这种人自己的命都能不要,更不会顾及别人。沈国栋把他弄到手下,又给了他一个窑,他肯定忍不住,以后闯了大祸就糟了。
“送劳改队做饭去了!”沈国栋坏坏地笑,“煤矿那边的劳改队缺个做饭的,我就把他塞进去了。那里把他们这些杂工管得跟劳改犯一样严,他肯定出不了幺蛾子了!我可不能让他死了,多不吉利。”
沈国栋看着周晚晚手里那个小巧的琉璃花冠,好像在看他们幸福的开始。这么重要的东西,做它的人怎么能出意外?他自己想作死都不行。必须给老子好好活着!
周晚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位艺术家的命算是保住了,再熬一年多,他就能站在阳光下自由地做他爱愈生命的琉璃了。
“沈哥哥。你做了一件特别伟大的事。”周晚晚把自己更深地靠在沈国栋怀里。
沈国栋不知道自己伟大在哪里,不过他能准确地感受到周晚晚对他崇拜又感激的复杂感情。
这一刻,他内心的自豪和成感像古战场上征服了一座城池的大将军,“只要能让你高兴就行!”
是的,他不在乎什么伟大不伟大,他做所有的这一切。只在乎能不能让她高兴。
“这些花,还有衣服,也是跟影学的吗?”周晚晚觉得挺有意思的,沈国栋这个粗线条的大男人细腻起来还真是出人意料。
“我老早的时候,嗯,就是发现我喜欢你的时候,就一直想着以后告诉你,一定得找一个有好多好多花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沈国栋把下巴搭在周晚晚的头顶,不让她看他有点微红的脸,“本来打算夏天说的,花也多一点,没想到……”沈国栋抱歉地亲了亲周晚晚的发顶,“对不起,囡囡,委屈你了,只有这哥一定给你补上!”
补不补上的,这真不是周晚晚发表意见就行的,沈国栋要为她做的事,其实她从来阻止不了。
周晚晚看看一屋子盛放的盆栽,在这样的隆冬,又是没有温室栽培的北方,能找到这么多花已经非常非常难得了,“这些花是哪来的?”
“发动所有人找的。”沈国栋没说所有人是多少人,周晚晚也不问了。他要折腾起来,折腾出多大动静她都不奇怪。
“那为什么还要送衣服?”这个电影和少说吧?
“问的。”沈国栋难得一次不跟周晚晚啰嗦。
“问谁?”这回轮到周晚晚坏笑了,不用看她就知道,沈国栋不好意思了。
“先问我们单位结过婚的女职工。”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但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沈国栋还是对周晚晚知无不言。
周晚晚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一次说完。
“就是组织谈话,关心一下职工生活,顺便,顺便问一下她们最高兴的事是什么。”沈国栋胳膊一紧,把周晚晚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