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响铃见到他第一眼,注意到的都不是这些,而是十分惊讶地发现,他好像是把自己的某一部分冰冻起来了。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和不知道在竭力抵抗什么的狠劲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危险,像一把见过无数血腥的上古杀器,独自屹立在冰天雪地里千万年,冷硬如玄冰,再孤独也不许任何人靠近。
“大哥,阳子才变得最多,你要是看到他抱着儿子傻笑的样子,肯定得吓一跳。”
响铃在心里叹气,看吧,这就不肯谈下去了。
他是不给任何人一丁点机会靠近他了,或者连他自己都不肯靠近自己的内心,他已经把它们完全冰冻起来了。
如果不是中间隔了十年时间,响铃不会这么明显地发现沈国栋前后这样巨大的变化。
毕竟当年那个沈国栋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那个男孩子对别人或许是受人诟病的冷酷暴虐,可是对他认同的人却温暖热情,敞开心扉。
现在的沈国栋,除了刚刚周晚晚在的那几分钟,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周晨和周晚晚又做了白灼虾和爆炒鱿鱼,还有一份凉拌海草,把桌子上的菜重新热了一下,沈国栋和响铃也过去帮忙摆桌子准备开饭。
沈国栋让响铃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菜换了两个位置。
等周晨和周晚晚过来,周晚晚看了一眼桌子,挑了离红烧排骨最远的位置,坐到了沈国栋的身边。
周晨却不放过她,大家碰完杯,第一筷子就给周晚晚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周晚晚低头一句话不敢说,默默啃完。
响铃看着笑得不行,“囡囡什么时候这么讨厌吃排骨了?”
“响铃姐,你别管她,这个菜本来就是给你做的,你多吃几块。”周晨往响铃面前推了推盘子,“她是不喜欢吃红烧的东西,可是一口肉不吃哪行?”
周晨又看了周晚晚一眼,周晚晚装作没看见他的威胁,抓起手边的杯子就喝了一口,喝完才发现,那是响铃姐给她倒的那半杯啤酒。
真是太难喝了!周晚晚含着半口啤酒想吐又怕周晨接着盯着她不放,不吐又实在咽不下去,沈国栋一看就明白了她的处境,刚想站起来侧身挡住她,她已经一闭眼咽了下去。
沈国栋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迅速剥了两只虾放到她面前的碟子里,示意她赶紧压压酒气。
周晚晚冲他笑了一下,对啤酒杯子做了一个“真难喝”的表情,沈国栋却没有被她逗笑。
再难喝,她也喝下去了,他就坐在她身边,她却已经不会再主动向他求助了。
这两年,他无数次问自己,当初怎么那么天真,竟然认为即使他们不再是恋人关系,他还可以做回原来那个跟她亲密无间的沈哥哥?
且不论他能不能真的退回到一个哥哥的位置,她已经不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沈国栋拿起周晚晚的杯子,把她喝剩下的啤酒都倒到自己的茶水里。
他喝的是茶水,现在整个省政府的人都知道,新来的那个特别年轻的巡视员滴酒不沾,就是跟省委书记碰杯,喝得也是茶水。
可是没人知道,他多渴望那个人把这杯残酒端到他的面前,不用再像以往那样撒娇耍赖笑靥如花,只要一个求助的眼神,穿肠毒药他都能心满意足地喝下去。
可是,他已再没有这样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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