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
夫人好奇,音调提高了数个分贝。
陈登把脸一红,知道这个理由有些不太充分。伸手又从腰间摸出一枚大钱,上前塞给那夫人,嘿嘿一笑,道:“其实我是他一个远方亲戚,他家里确实有事儿,先回去了。故而让我送菜过来。您看这”说罢,顺手指了指身旁的菜筐。
那夫人当即会意,瞅一眼大钱,会心一笑:“进来吧。”
陈登嗯的应承一声,旋即扛起杆子。跟着那妇人往庖厨方向而去。
孔子曰:“君子远庖厨!”
陈登身为儒家学子,今日这一番作为可着实有伤分化!陈登不禁暗自鄙夷自己。
一路之上,陈登主要是熟悉一番州牧府的格局,又听那妇人装大介绍一番,这一番下来陈登基本上已经了解到了应该掌握的所有信息。
到了庖厨之中,放下那菜筐,陈登突然间左手一捂肚子,右手把着门框。装作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吐出一句:“不行了!肚子疼,我去去就来。”
说罢。飞也似得逃离现场。
妇人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便只剩下了陈登那转瞬即逝的背景,不禁道:“出门左转,再右转便是,别走错了!!!”
陈登按照心中事先理好的思路,前后左右。一顿乱撞,终于杀到了正殿之外。
“来!咱们再敬大人一杯。助大人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来!来!来!一起。”
哈哈哈哈
正殿之中。觥斛交错,欢声笑语不断,更有舞女歌姬奏乐伴随,一副欢盛太平的模样。
眼前即是荆州牧刘表,所有的荆州文武几乎全部聚集于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陈登深吸一口气,旋即大步流星直朝殿中而去。
可是刚一过殿门,便被两个侍卫拦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州牧府?”说罢,便要将陈登哄出去。
陈登怒吼一声:“大汉皇叔刘备帐下谋士陈登,特来求见荆州牧刘大人!”
这一声怒吼压过了殿中歌舞之乐,传到了刘表的耳中。
大汉皇叔刘备!?
刘表一怔,蔡瑁一怔,公子刘琦亦是一怔!
“带他上来!(把他轰出去!)”
公子刘琦和大都督蔡瑁几乎同时言语。
侍卫楞在那里,不知道该听谁的!
然而,刘表身在最高之位,侍卫不知如何处理,便已经证明他刘家的威信已然渐渐凋落,蔡氏的风头有些太过高昂了。
刘备强压怒火,淡然道:“把那使者给我带上来!”
陈登双手一拨侍卫,甩袖穿过二人中间,阔步入殿,当即作揖拜道:“大汉皇叔玄德公帐下陈登,拜见刘荆州大人,愿大人福寿安康,永享这太平盛世。”
上首刘表虽年及半百,但仍旧是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般模样。
一挥手,道:“起来吧。你说你是刘备帐下谋士,陈登?”
陈登一拱手:“正是在下。”
刘表似乎仍旧有些不信,问道:“可是湖海之士,广陵陈登陈元龙?”
“如假包换!”
一旁蔡瑁有些嗔怒,当即喝道:“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臣子!想必你家主人刘大耳也是一个无礼狂徒直不可理喻!”
蔡瑁对过,正是公子刘琦,刘琦只是仰面狂笑一声:“刘皇叔有你这样敢作敢为的臣子,他可真是太有福了。”
二人这一正一反,在这大殿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水火之势,陡然间弥漫开来。
陈登只是默然一笑而已。
上首刘表,暗自称奇,此人镇静自若,当真是有大儒风范,不可多得,不可多得啊!
“元龙啊!你既为刘豫州麾下谋士,却来我荆州所谓何事乎?”刘备淡然一问。
陈登铿锵一言:“特为荆州之生死存亡而来。”
这一言虽然简短。但着实令全场一震,殿中一片默然。
忽的响起一阵狂笑,放眼望去,正是襄阳蒯家,蒯良蒯子柔。
蒯良站起身来。质问道:“你家主公连续征战,如今已然是九死一生,自己生死存亡尚且自顾不得,又何谈为我荆州生死存亡而来,简直令人捧腹!”
陈登也不含糊,若是此时后退了。那便永远没有机会了,他厉声喝道:“似你这等目光短浅之徒,又岂能窥我主之意图!
曹贼大将夏侯惇,引军五万,以逸待劳。被我主略施衅杀得片甲不留,更把小命丢在了徐州,而那曹贼亲率铁骑前来一战,亦与我主平分秋色,互有胜负,曹贼今日奈我不得,那明日亦会是如此。
借用我主一句话:‘占领不一定是胜利,撤退也绝非失败!’。我主胸怀大志,包藏宇内,此番便要让天下知道。汉室不灭,天道犹存!”
此时蔡瑁发出一声狞笑,不禁道:“曹袁如今正在酣战,此一战不论谁胜谁负,那刘大耳兵力千余,必难逃一死!”
哈哈哈哈
陈登一阵狂笑。用以讥讽蔡瑁这荒谬理论!
“我主入徐州之时,便有宵小之徒曾言我主必难逃一死!曹贼亲率铁骑碾压徐州之日。又有宵小之徒曾言我主必难逃一死!那袁家二位公子引大军围攻下邳之时,更有宵小之徒曾言我主必难逃一死q日。果然又有宵小之徒言我家主公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