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长鞭在空中挽个鞭花,发出一记清脆的鸣响,战马希聿聿长啸一声,飞也似地闯出城北!
马车上,鲁肃探出脑袋回头凝望一番柴桑,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一个声响。
“缴枪不杀~”
远去的柴桑城,恍惚的声音,那曾经拥有的一切,一夜之间易主,得之,失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只不过,此时的柴桑城中仍有一位德高望重,令人敬佩者仍旧浴血奋战,鲁肃眸中含泪,摇头轻叹一声,但愿程老一切安好!
忽然鲁肃感受到了有个东西正在触碰他,心下大喜,缩回身子,绽出一抹笑容,揖了一揖,道:“主公!”
孙权眉头紧锁,眼角拧成了菊花,嘶的倒吸一口凉气,以手轻敲额头,像是受到了重击一般,那种痛苦的表情,溢于言表。
“感觉怎么样?”鲁肃往身前一趁,低头向上瞥一眼孙权,急切道。
孙权强忍着痛,摇摇头,忽的睁开双眼,摆手摇头道:“不碍事!”
怔了怔神,孙权感觉到了颠簸:“子敬!你是对的。”
鲁肃默然不语。
“此时我等身在何处?”孙权以手拨开窗帘,向外张望。
鲁肃一拱手:“刚出城北不久。”
孙权嗯的一声点点头,怔了怔,问道:“子敬!你说偷袭柴桑的会是刘备吗?”
鲁肃顿了顿,此时孙权的脸上很明显带着些许怒色,鲁肃知道,实际上孙权一直生活在其父孙坚和兄长孙策的阴影之下。他如今江东之主的位置分明便是由他们二位一点一滴打出来的,而他只是吃现成饭的罢了。
面对此次突击柴桑城,孙权甚至暗中问着自己:“江东的基业会毁在自己手里吗?”一旦毁在自己手里,自己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和兄长!
夜空漆黑一片,孙权看不到一点希望。突然间孙权的眼眶有些湿润,那是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
恨^自己^自己的无能!
鲁肃没有直接回答孙权的问题,绷直的身体忽然间柔软下来,轻轻靠在车棚上:“仲谋!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还年轻,经历一些失败对你的成长有好处。
如你父兄。哪一个不是千锤百炼之后方才坐稳一方,他们每个人都经历过失败,甚至经历过大败!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你面对失败是手足无措,一蹶不振。因为那样你便真的败了,彻底的败了。”
放下帘幕,孙权回到车棚当中,拭去眼泪,朝着鲁肃挤出一抹淡笑:“子敬!谢谢你。”
鲁肃淡淡回笑,没有一丝言语。
实际上鲁肃此时的心情很复杂,贼人似乎将柴桑的情况摸的很透彻,而且这一仗打的着实有很多疑点:
其一刘备是怎么拿下城门的?要知道虽然守城军士较少。可若深沟高垒,即便是千军万马齐齐杀奔,又如何能在一刻之内拿下城门?
其二柴桑城外的水军营地兵力尚有两万。即便是抛去一些非战斗人员,那也足有一万八千余人,若真是刘备偷袭了水军营寨,又需要多少兵马成功拦截呢?可据鲁肃所知,刘备麾下不过五千人而已!
其三刘备为何要出兵江东?毕竟刘备一生都在马背上度过,甚至没有享受到一天太平的日子。难道此人是战争狂吗?放着襄阳太平日子不过,非要以五千之众踏平东吴?似乎无论到了哪里。这个理由都很难成立。
而且鲁肃一直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一场完美的阴谋背后似乎缺了一点东西!
“吁~~~”
马车突然之间停了下来。车内的孙权、鲁肃身体猛然向前一杵,孙权、鲁肃二人相视一番,不觉眉头一紧,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何事?”
掀开帘幕,鲁肃探出身子,询问车夫。
车夫瞪着眼睛,细密的汗珠沿着额头不住往下淌,伸手指向前方:“先生你看。”
不远处的官道一侧,一颗大槐树上赫然垂着一个人,而那人衣着打扮竟然是东吴将士,将士身旁是一匹战马,有胆大的军士打着火把照亮此人面容。
鲁肃不禁一愣,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此人不正是自己派往濡须口传令的兵士吗?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在听到鲁肃啊的一声惊呼之后,孙权赶忙探出了脑袋:“怎么回事?”在看到不远处的垂吊尸体的时候,孙权更是吃了一惊,差点吓得倒在一旁。
鲁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将孙权推回车中,喊道:“保护主公!”
忽然间,所有的将士以马车为中心,自行排成了圆阵。
紧跟着官道两侧突然亮起一圈火把,成百上千张硬弓一刹那间架起,无一例外的瞄准了阵中的马车。
“孙权小儿!奉我大哥军令,关某在此等候多时矣。”
官道正对,一将手提青龙偃月刀,脚胯卷毛赤兔马,一袭鹦哥绿战袍加身,手抚长髯,凤眼微闭,一股威严之气霎时弥漫开来。
单单是这股气势,便足以震煞三军!
“尔等是自缚,还是要关某动手?”
说罢,青龙刀缓缓抬起,寒芒四溢,夹杂着一抹冷冷的金鸣之声,紧跟着咚的一声巨响,刀柄直入土地尺余,一股骇然之气陡然间形成。
一股罡风以青龙刀为中心,猛地四散开来,江东军士不自觉后退半步,似乎被这凛冽的煞气震慑住了一般。
可那江东儿郎之中亦有胆大如虎者,一将手提战刀,跃出阵来,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