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与水军营寨原本便互为犄角之势,此等万金油的阵势必然是每一个战略家都会充分利用的一点。
刘备不例外,那周瑜更是会防着这一点!
何以称之为将计就计?
刘备一旦在水军营寨中驻扎兵力,那周瑜必会知晓,而一旦周瑜知晓必然会防着这一招,如此一来,既可以牵引一部分周瑜主力,又可以令周瑜产生骄傲姿态。
看!大耳贼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兵者,诡道也。
给你看的便是你想看的,迷惑于敌人,使其麻痹,待关键之时,突发奇兵,一击必败!
孔明继续言道:“主公亲自率领大军坐镇柴桑,擂石滚木,火油火器早已准备就绪,周瑜虽有数万大军,但要强行拿下柴桑也绝非易事!
城外水军营寨颇为重要,非得一能征善战之士配以深谙兵法之人不可,哪里便由子龙将军和元皓先生负责。
再者仍需一人引精骑五百,藏于就地之下,待时机成熟,一举破而灭之!此处当由儁乂将军负责。”
实际上,刘备早已和田丰、诸葛亮商议出了一套应对之策,每日里各位将军各司其职正在做着充分的准备,忙得不亦乐乎。
高枫、郝昭负责训练士族部曲,此时已经颇具规模,可以一战;
田丰、赵云负责城中骑兵精锐的训练以及战术的配合;
张飞负责打造军械,准备守城之具;
关羽忙着训练从江夏而来的那一伙大军;
政察使刘惠则奉命政治宣传,其一增强军队的凝聚力,其二解放牢狱中的俘虏。使之成为刘备的中坚力量;
沮授统筹管理后勤保障,包括粮草的使用,军械的提供,战后烈士以及重伤之人的归属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殿中张飞有些不乐意了,站出身来。拍着胸脯道:“孔明!凭什么水军营寨让子龙去,难不成俺张飞比他差吗?你这是偏心,俺张飞不服!”
“翼德休得胡闹!”
刘备猛地将三足酒樽置于食案之上,啪的一声清脆响彻殿宇,眉头皱拧,喝道:“是我不让你去!”
“大哥”
张飞皱着眉。透着一股不服气。
刘备细眼一瞪,指着张飞道:“你自己瞅瞅!性如烈火,缺乏耐心,若是让你镇守水军营寨,威胁周瑜侧翼。只恐这骑兵精锐非得损失殆尽不可!”
“大哥弟弟一定”
张飞还是有些不服气,想要再争取一下。
“嗯?”
刘备皱着眉头,瞪着双眼,直瞪得张飞身体有些发毛。
“唉!我不去了还不成吗?”
张飞一拍大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直惹得哄堂大笑不止。
刘备瞥一眼关羽,从他眼神中刘备可以察觉出来,他也有些不甘心!
“云长!你可有怨言否?”
关羽顿了顿。抱拳道:“哥哥军令,弟弟自当奉命,绝无怨言!”
“云长啊!”
刘备长吁一气:“若是单论能力。你与子龙皆可镇守水军营寨,但若让你俯首听命与元皓,只恐你办不到,哥哥实在放心不下!”
在关羽的心中,天老大,地老二。刘备老三,其他人等一概如草芥。一旦柴桑战事胶着,刘备陷于危难之中。关羽必会摒弃一切,全力营救柴桑,如此一来,只恐会适得其反。
傲慢!是关羽最大的弱点!
刘备就是要让关羽清楚,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这一点,逼着关羽改掉这个毛病!
关羽一怔,双手抱拳,头微微垂下:“哥哥放心,弟早晚改之!”
刘备嗯的一声点点头,环视一圈文武,目光落在马谡身上,道:“狂傲之人必有狂傲之资,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孔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活到老,学到老,方才能真正立于不败之地。”
马谡目光一愣,怔在那里,而刘备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穿透马谡的心,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蛇虫挠心,煞是难受。
马谡虽然为孔明的学识所折服,但是他仍旧会奋发,早晚以孔明为目标,骨子里便透着一股桀骜不驯,但是面对刘备的目光,那是一种令人无所遁形的感觉,这一点他根本无法抵抗。
而在一旁的马良似乎也看出了刘备的手段,曾几何时自己弟弟的这个毛病他又何尝不知,但他却无可奈何,而今刘备一个眼神便令其遁无可遁,这是一种何等的气势!
“谨遵主公教诲!”
殿中众文武齐声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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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清风徐徐,火焰噗噗乱跳,巡逻队穿梭在各大军帐之间,很是谨慎。
中军大帐中,一灯如豆。
一俊美青年捧着一柄兵书正在细细研读!
手不离卷基本上已经成为周瑜的习惯,即便是无所事事的时候,他仍旧喜欢饱读书籍。
帐外闯入一小吏,双手抱拳道:“大都督,鲁肃先生求见。”
“哦!”周瑜嘴角绽出一抹淡笑:“快请他进来。”
鲁肃一袭青衫,扎一纶巾,微笑着步入大帐,一拱手:“公瑾兄别来无恙啊。”
“子敬兄归来,必有喜事相赠,且坐。”
周瑜摆了摆手,示意侍从烹茶。
“子敬!事情可曾办妥?”
周瑜身子向前一探,着急问道。
“嗯!”
鲁肃很是镇定,道:“此番在下回了一趟吴郡,面见了国太已经吴郡四大家族,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