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就又铺好纸继续默书。

当夜色迈着浓重的步子将一切席卷之时,前院穿过话来:二少爷回来了。

听了这个,慧娘更是快马加鞭,准备将手中东西完成后好交给华又廷。

“见过二少爷!”

却不想正写着,外面就想起丫头的见礼声,然后华又廷掀帘而入。

月白家常直缀,头发也微带湿润,一身清新清凉之气,看来是刚刚沐浴过。

慧娘起身帮他去倒茶,却并不大敢看眼前这人,只怕自己又被男色扰的失态。

“伤眼睛,别写了。”一边坐下喝茶,一边看着那又回到桌前奋笔疾书的慧娘,华又廷好看的眉轻挑。

“马上就完成了。”慧娘对他抬头笑笑。

“不必急的。”华又廷走过来,停在慧娘右手边。

有些近的距离,顿时让慧娘感觉一股无形的重压,特别是男子身上那似有如无的呼吸就在拂在她的右额发顶禁不住微微烧灼。

“还有一点。”慧娘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真不急。”一支修长精致如玉竹的手伸过来,将慧娘手中的纸张抽走。

慧娘一愣,抬头,立刻对上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那双眸子里清晰的倒影着她的影子,眼睛轻眨,双颊微红。

“真不急。”华又廷微微笑了,那笑容让人有一种天地万物失色之感。

“我……我怕一停就想不起来了……”慧娘移开眸,看向一边那白纸。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华又廷又道。

“呃……”慧娘再一愣。

“我是说……是说以后再慢慢想……”华又廷又赶紧道。

只有这样,他才有每日在她这里长时间逗留的借口吗……

“哦。”慧娘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起疑。

他最先让她默得那本挺急,但后来这两本却似乎一点也不急,那书在她这里一放几日也不拿走,既然是那样,干嘛还要默呢?

“母亲的伤好了吗?”那端的华又廷却又转移了话题。

“嗯,没事了。”慧娘道。

两人之间就又冷了场。

“每日都这么忙,有什么大事吗?”愣了片刻后,慧娘又主动找话题。

“先是安置岭南那边的事,如今又在屯兵备战。”华又廷答道。

“又要打仗吗?”慧娘一愣。

“你不愿打仗?”华又廷追问。

“这个……不是愿不愿,只是觉得打仗就会死人,将士们也会背井离乡征战,总归不算是……好事吧……”本是无意的一句,却不想华又廷似乎很认真,慧娘只好这样说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闺阁之人这般说,会不会惹得不自量力的看法。

“你不愿打就不打好了。”却不想华又廷看了她半响,竟然轻飘飘的一句。

呃……

弄得慧娘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一种他左右这天下、而她又左右他的感觉。

华又廷却是看着她那因愕然而微张的樱唇,今日应该更香甜,她涂了牛乳口脂……

慧娘自然也感觉到气氛不对,特别是眼前男子目光中那慑人的幽光,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对了,今日我还熬了荔枝银耳羹,我让任妈妈端过来,你喝一碗吧。”所以她赶紧又找话说,以便缓解屋里这份紧张暧昧。

“不用了,我回去了。”华又廷闻言立刻敛了神色,转身就往外走。

“你尝一尝吧,味道不错呢。”慧娘见了,赶紧挽留他。

不然这番下来,又要闹两日的脾气了。

未来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其实却是一个自尊心超强,还小性子的人。

“我不想尝这个。”华又廷停住步子,回头看慧娘。

“那想尝什么?”慧娘脱口问道。

“当然是……”华又廷听了浅莞而笑,如呢喃般低声一句,“你!”

“轰——”

慧娘的脸就烧了上来。

“呵……”华又廷则是看一眼眼前满面红霞的女子,低笑一声,出门去了。

而那被调戏的少女瞪着他秀颀挺拔的背影,面上羞愤不已,但心头却轻松。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很不愿和他冷战闹矛盾。

她想应该是因自己不想在这府上更艰难所致吧……

……

“什么,夫人病了?”慧娘惊异的问小草。

“嗯,听说是胸痹,大夫刚刚诊断过。”小草又道。

“哦。”慧娘点点头。

胸痹这病倒是挺常见,尤其是中年人,去年母亲也闹过一次。

“帮我换件衣服,我们去正心堂看夫人。”随后慧娘吩咐小草。

小草伺候慧娘换上一件蓝色窄袖夏衣,然后主仆两个就要出门。

“县主,这是去做什么?”这时,任妈妈进来,看见穿戴整齐的慧娘,立刻问道。

“夫人病了,我去看看。”慧娘道。

“病了?”任妈妈一愣,然后看慧娘。

慧娘不说话,只是对任妈妈点头。

任妈妈也点点头,然后慧娘就领了小草出门去了。

“母亲,要喝水吗?”洛氏的床前,洛莹莹和张妈妈正伺候着。

“不喝了……”洛氏美丽的脸上一片苍白病态。

慧娘进到洛氏的寝室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母亲。”她赶紧上前。

“你……也过来了,其实没什么的……”洛氏对她虚弱的笑笑。

“药来了。”帘栊被掀起了,然后那身着桃红色锦缎半臂的何姨娘端了一碗浓浓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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