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救命啊!”那人求助话音未落,刚刚走进房间的程凛只听破空之声响起,下意识一挥手中树杈,护住自己身前。
真是太幸运了!要不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开启了技能,现在只怕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被弄死了。小白领眼中露出狠历光芒,盯着粗树杈上三把飞镖,眼角余光四顾,沉声喝道:“出来!”
“我呸呸呸,快给老子出来,否则……否则老子就弄死他!”胖哥哥命好,听见响动,往后退了一步,好巧不巧,被地上杂物拌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地上了,恰好躲过了对方暗器袭击。
曾博彦大怒,无他,三柄明晃晃的飞镖还差一寸就要扎到双腿之间要紧的地方,这不是要断了他老曾家的香火嘛!
他正想伸手把刚才那人拽到身前,控制住对方,却愕然发现对方心口中了一镖,眼见不活了。
杀人灭口?程凛心念一动,没敢从门口出去,一摆树杈护住自己,从窗户跳了出去,打算追一追对方。
梅山书院本就地处偏僻,上任皇帝老子嫌弃武将出身的糙老爷们没文化,专门给他们准备的镀金场所,又怕他们与正统文人处不好,远远隔开了事。
程凛所在,偏偏又是梅山书院中的角落,往日人烟稀少。她此刻追了出去,竟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
“那个,程老弟……”胖子从杂物房中探出头来,见周边并无危险,才腆着脸唤着程凛,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凑到程凛身后。
“里面那个,该不会已经死透了吧?”小白领现在回过神来,姑奶奶上辈子的时候都没见过死人,这刚穿越了一个月多点就……当真晦气。
“恩,没气了!”曾胖捏捏太阳穴,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原地转了俩转,道:“不成,人命关天,得快去通知夫子,万一真有个夫子在他们手上!”
“你快去!还有,记得报官,死了人,书院怎么都脱离不了关系。我在这里守着!”程凛郁闷,闷声出言。万幸是和胖子一起出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拉倒吧,快一起走吧。夫子能信了我说的话才怪。”曾胖有自知之明,自己去找夫子说这话,找骂妥妥的,人家都不见得信。
也对!程凛犹豫一下,又觉得万一自己独自守在这里,对方悄无声息的把自己给干掉了,难道要找阎王说理去?
勤政殿。
“皇兄,上次之事,我越想越不忿!哼,居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你我兄妹,真是胆大包天!”十三四岁的宁国公主,粉面通红,手中揪着小手绢,咬牙切齿,恨恨道:“最最可恶,便是黄潜这厮,居然敢叛主!”
殿中的宫人们早早便被景宗遣走,身前只剩了小邓子一人服侍而已。
小太监垂首在边上候着,景宗一边翻着奏章,一边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宁国,淡然道:“不过是李氏余孽作祟罢了,皇妹莫要气坏了身子。”
“怎能不气?皇兄,若非那位少年英雄,咱们……”宁国提及救了自己的白衣少年时,原本红扑扑的面颊越发滚烫起来,心中却莫名其妙想起“下次出来,带了帽子掩耳”的“忠”告。自己定是被那人瞧穿了身份,真是羞死人了。
“小邓子,去御膳房吩咐一下,宁国要留下与孤一起用膳。”景宗没接茬儿,只摆摆手,打发走了小邓子,才继续道:“恩,英雄年少。记得当年张天师曾给孤占卜过,弱冠之年,武曲降世。若能得武曲相助,我大周将临盛世太平。如今孤再过几个月便能成弱冠之礼……”
“皇兄是怀疑张天师说的武曲是那人?”宁国公主不客气,自己拽了把椅子,坐到了景宗对面,问道。
“张天师一共才开过几次金口,次次占卜,可有哪次不灵?”景宗背着手,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又道:“大周沃土一片,北辽,西夏,南蛮,东金和高丽。孤的邻居们,都是饿狼啊!不管张天师说的如何?占卜是否灵验,孤这里缺武将,尤其缺孤能信任的年轻武将。”
“嗯?那皇兄是想?”小公主迟疑了,景宗是她唯一的哥哥,自小对她宠爱有加,可自家哥哥聪明绝顶,自己拍马都赶不上人家。此时,宁国尚且年幼,没怎么经历过政治熏陶的脑袋里,成了一坨浆糊,完全转不开磨。
“这次行刺不见得是坏事。”景宗顿了顿,嘴角挂笑,吩咐道:“宁国,你且去母后那里闹上一闹,最好动静大些。”
……
宁国公主木着脸,只觉自己的思维完全跟不上自家皇兄的思路,这被行刺和去母后那闹一闹,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你去闹,孤要增添些人手,梅山书院的武将后人们正好。”景宗无奈而宠溺的摇摇头,宁国还小,往日里宫女们又给她讲些美女英雄的故事,这出了宫,又恰好被英雄救美。嗯,怕是春心动了……
宁国的小心思,景宗一眼明了,却未放在心上。
他的眼神停到了刚刚阅过的奏章之上,有人在往北方关外私运铁器私盐,粮价隐隐在涨……希望别是想的那般便好,即使如此,也要早作准备。大周立国不过五十余载,重文士,轻武人,满朝文武当中,除了左大将军,牛力牛将军之外,剩下的将军老的老,没见过血的没见过血,堪忧。
昨日的英雄少年,找不找得到俩说,可眼下能借着行刺由头,招进些武人子弟,培养些心腹则是必须。梅山书院的颜夫子曾写过密折,说是书院当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