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饶命啊!这永王藏在一个您怎么都惹不起的人家里。”敦实少年磕头如捣蒜,他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不过是想接单挣些零花而已,结果,损了夫人又折兵,被官府的人抓了起来。此时一听说要没命,连连告饶,恨不得口吐猛料。
“玩狗的,你敢说,姑奶奶弄死你!”一曲南山眼中露出狠历颜色,挣扎着要站起来,与敦实少年玩命。
这还了得,当着奉天府尹的面,就敢这么胆大妄为!衙役捕快上来俩个人,一左一右,一人抄她一条胳膊,往下一压肩膀,便将她重新按到在地,牢牢制住。
“救命啊!”敦实少年也不知是真熊假熊,连连呼救,恨不能缩进角落当中。
“把这女人带下去,严加看管!”谢顶的府尹大人挥了挥手,打发了一曲南山,来到敦实少年眼前,柔声道:“这位小哥,永王现在何处?如是你告诉我们,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大人,此处,人多口杂,而且……”敦实少年露出犹豫神色,双眼滴溜溜乱转,看向左右俩旁的衙役捕快们。这表现再明显不过,廖大人思考了一下,冲着手下人使了个眼色。
这个后衙中,最终只剩下了三人,奉天府尹廖坤、师爷于垂柳,以及玩狗少年。
“于师爷非外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尽可以说来听听。”廖大人才不怕个已经被打得半残的江湖人,更何况只是个在追踪技能上有点用的江湖人。
“大人,这永王实际藏在陆相府中……”敦实少年吞了口唾液,眼神从府尹身上转到师爷身上,复又转了回来,才怯生生说道。
“大胆反贼,居然敢戏弄本官!真是岂有此有!”奉天府尹廖大人气得怒发冲冠,手都抖索,夺过于师爷手中折扇,冲着敦实少年的面门就打。
“啊!啊啊!草民……草民说的是实话啊!”敦实少年手上脚上具有镣铐,躲又躲不开,只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廖大人打够了,还嫌弃不解气,紧跟着有踹了俩脚,方才罢休。
真是岂有此理!现在这反贼都不要命了,不光自己不要命,还要瞎攀瞎咬!想到此处,廖大人就气得牙根都痒痒。人家陆丞相是什么人,那几乎可以说得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光无限,更深得当今天子信任。人家什么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去包庇李唐余孽,尤其是个和过街老鼠没啥区别的前朝落魄皇子!
“来人,把这俩名反贼要犯,通通推到菜市口,午时三刻,问斩!”廖大人最后一次努力没成功,便想既然如此,这俩个反贼一个死不悔改,一个乱攀乱咬,干脆扔出去当饵儿用。少年天子都有了批复,只要自己配合,身为属下,自当竭尽全力。
午时一刻,菜市口,换回了男装的镇北将军正在临近的酒楼二层吃饭。苦逼熊孩子身体不大舒服,吃了俩口菜,便要了壶小酒,自斟自饮起来。程凛原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只想先出城,到津港到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去等自家兄弟们。可身体原因,实在懒得动弹。现在又琢磨起要不要直接面圣来。
唉,又是一声长叹。计划着先进京面圣,结果最后可好,自己作死穿了女装,不光穿女装,更作死的是还穿着女装救了景宗。这笔买卖真是亏死了,人也救了,初吻也献出去了,结果得了个“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一次性技能,现在在系统里都翻不到,这是要闹哪样啊?
不过……程凛一晃神,脑海中便出现了景宗好看的眉眼,好看的、薄薄的唇,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抛去其他条件,景宗脾气不错,懂隐忍,大局观也好,看着和北辽的战争就知道,最少也是为守成之君,最最重要,他没后宫……在皇帝当中,也算朵惹人喜欢的奇葩了。
话说,自己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掉马甲吧?要不要面圣的时候,弄点什么的东西往脸上抹抹,好遮掩一下?或者,换个发型?熊逼孩子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周边人议论纷纷。
“这菜市口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王公子,您可不知道,这是要诛杀叛贼啊!听说马上要被斩首的男女,都是李唐余孽!”
“呸呸呸,这群过街老鼠,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想着造反,真是岂有此理!”
“可不是嘛,咱大周立国以来,不说别人,起码小的吃穿不愁,可不照前唐时候,据咱家老太太讲,那时候吃糠喝稀,恨不得吃草皮树根解饿,兵荒马乱的。”
……
李唐被推翻,全是自己暴敛缘故,可这些人贼心不死,为了所谓权力,从未顾及普通人的感受,也是够了。程凛又想起党项人的事,心中对李唐余孽难免又厌恶了俩分。
顺着窗口往外看去,若大行刑场,正中斩首台,北面建站台,四周有兵丁围得风雨不透。一曲南山和昨天自己抓了的玩狗少年都五花大绑,一声不吭,低头跪在那里,后面有签,却连名字都没有。
程家小哥瞪大了眼睛,往人群里扫来扫去,想寻出些可疑人选,可她实在眼拙,最后索性点开了map小地图。哪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黄点都是老百姓,就斩首台上俩红点,除去守卫行刑场的,外围散落了不少小绿点,看起来暗哨不少。不过,就这么几个小红点,李唐余孽已经把一曲南山放弃了不成?
也好!程凛微微一笑,此处人手充裕,想来不用自己出手。镇北将军正想结账走人,却忽然听到熟悉至极的声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