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日子过的忙碌又平静,李大郎也已经习惯自己村正的身份,二郎除了上午下地干活,下午还要进族学里当夫子,倒是让他喜欢上了读书。而三郎和四郎也已经进了县学,拜了师傅,日子看似平静,却不想闰六月十五,司徒嫣跟着村民们一起进城赶集,却遇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事儿。
这天进河南县城,司徒嫣先去买了些纸,家里四个读书人,用的最快的就是纸,县学里的管事又不肯让她拿柴换废纸,没办法,只好用买的。又去了杂货铺买了些草纸,这可是生理需要,司徒嫣才不会苛待自己。
看了看时辰,见还早,就去茶楼里坐了一会儿,近午时这才去了县城里最大的客栈,想把当初留下的标记再描刻一下,免得吴谨找来看不到。
人刚蹲在客栈基石前,就见旁边闪过一个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司徒嫣条件反射的反手一抓,要不是看清来人是吴过,她就直接将人摔倒在地了。
“吴过,怎么会是你,大哥可安好?”
“大小姐,奴才可找到您了!”吴过“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司徒嫣心里一惊,吴过这样可是打心底里伤心,怕是吴谨已经出事儿了,忙将人拉了起来,先找间最近的茶楼,坐了下来,“吴过,你先别哭,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光是哭的有什么用?”
被司徒嫣一训,吴过方止住了泪,将他们如何从博安县双河村逃难到的京城,吴谨又是如何被抓、判流放充军的事儿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并将李有柱给司徒嫣的信交给了她。
司徒嫣越听越气,原主那个渣爹不只对亲人心狠手辣,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那魏皇都已经跑了,他还留下装的哪根葱。而且她不只生吴德的气,甚至有些生吴谨的气,难道吴德不逃,他吴谨不会自己逃吗?可这会儿再气也没用了,算算时辰,吴谨人都已经出京往西北而去了,就算是她赶过去,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
又将李有柱的信看了个仔细,和吴过说的大至上一样,只是多叮嘱了一点,让她去双河村的庄子上将地窖里埋的金银珠宝取出,好留做日后生活之用。
看了信,司徒嫣又问了吴过几句,“那吴德就没拿些银钱出来买通一下主审官员?”
“他哪里肯,那吴老爷就是个守财奴,可是到了(liao),还不是没守住,全让官府给没了去。”吴过一提起吴德,也气的直咬牙。司徒嫣比吴过更气,这个渣爹就是个窝里横的,这下子连亲生儿子都给害惨了。凉州敦煌郡玉门关,一听那地方就知是人烟稀少,遍地黄沙,不用想也知必定苦不堪言。而吴谨又养尊处优了,哪里受得了这份苦。
气归气,吴谨的事儿还是要帮要救,想了想把手伸进了脚边的竹篓里,装着掏东西,却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小匣子,这里装着1000两的银子,正是之前打劫贪官得来的。
“吴过,这里有一千两银子,你带回京交给李总管,大少爷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你们只管照顾好司徒府的那些人,帮着大少爷守着院子,兄长的事儿我自会想办法。”
“大小姐,大少爷说了,荷花里的那处二进院子,和京城里的铺子给你留做陪嫁,您还是和奴才回京吧?”
李有柱的信中都有提到,司徒嫣当然知道大哥将铺院都留给了自己,可她一心想着要救出吴谨,所以那些东西还是留给吴谨的好,“不用,院子和铺子都给兄长留着,我用不着,这会儿救人要紧,我没空儿跟你回京,你自己先回去,我明儿一早就出发,你放心,我必不会让大少爷出事儿。”
“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此去西北,路途遥远,且您一人上路,如今大少爷已经出事儿,如果您再有个三长两短,奴才有何面目去见先主母。”
“吴过,你想想,我能从幽州辽东郡一路逃难至此,如无把握,怎敢强去西北,所以我的安危你无需担忧,记得一定要照顾好司徒府的人,看管好铺院,短则一年,多则三年,我和大少爷一定回京。”
司徒嫣的坚定,倒是给了吴过不少的信心,可他还是担心,只得抱着装银钱的匣子,坐在一边哭。司徒嫣也不劝,而是催着吴过尽快赶回京城,送走了吴过,司徒嫣先去县衙办了往南去六安县的路引,她要拿回属于兄长吴谨的东西,再一路北上去寻找吴谨。毕竟吴谨是被吴皇下旨定罪的,所以她不能帮着吴谨越狱,得安排好让吴谨能立功赎罪,这样才不会断了吴谨的仕途。
又去了自己的院子,将铺子的事儿托付给丁满,只说自己有事儿会离开一段日子,让他照顾好院子和铺子。并没有说具体回来的日子。丁满也没细问,以为主子离开最多个把月的也就回来了。叮嘱过丁满一家,司徒嫣这才赶着车回了福祥村。
她并不知道,吴过此次回京,只看到了李有柱留下的书信。李有柱带着翠萍早就先一步离京,跟着押送吴谨的人一起走了。只为沿途能帮吴谨打点一二,让他少受些罪。等吴过看了信再想回河南县寻司徒嫣时,她人也早已离开。只得先将司徒嫣给的银钱藏好,安心打理起荷花里司徒府内一应事项。
回到福祥村的司徒嫣并没有将事情告诉李大郎他们,怕四人不让她离开或是硬要随她而去。只是从戒指里拿出500斤黑面和100斤苞谷面存在了东次间里。又再炕上放置了一个小匣子,装上三百两的银子,至少能保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