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认为只是玩笑,端木玄却认真的很,即便是没有赐曲一事,他也甘愿为司徒嫣赴汤蹈火。
“今儿是中秋。那就弹一首与月亮有关的曲子吧!”司徒嫣拨动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音准,这才开始抚琴。
“好!”端木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和吴谨一起听着司徒嫣弹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苏轼的一首《水调歌头》,这个时候唱来,最为合适。
墨雨并没有听过司徒嫣弹琴唱曲,没想到司徒小姐还有如此才华,甚至比京城那些名声在外的才女,还略胜一筹,轻拉了一下墨风的衣摆,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墨风当然明白。当初他也是被这琴声打动,甚至从此后还帮着少主追美,看来这回连墨雨也为之动心了。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端木玄当然是最喜欢这一句了,轻声跟着吟唱。倒也有那么一丝韵味。
一曲终了,司徒嫣走回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说道,“子恒兄只喜欢这一句,可之前的那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自古如此,凡人又哪能强求得来!”
吴谨本来还有些担心,可听着小妹话中的意思,就明白,至少眼下小妹并没有对这端木玄动心,这句话明显有暗示对方不要陷得太深。
端木玄当然也明白,可他才不会轻易放弃。只端着酒杯,大口喝酒,全然不理会司徒嫣的暗示。
“这人还真够无赖的,对他有利的话,他就听,对他不利的,连理都不理!”她虽然生气,可也只气了一会儿,就又和几人聊到了一处。
“为兄生辰之时,嫣儿所弹之曲和今日之曲,曲风又有所不同,如果嫣儿是自学,而非得名师,连为兄都要怀疑了?”吴谨早就觉得蹊跷,那日之后因为军屯之事一直忙着,也没来得及细问,这会儿刚好有时间,自然要打听一二。
“这个兄长无需怀疑,我这个叫做天赋,兄长可是羡慕不来的?李嬷嬷说,我和母亲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母亲还要聪慧呢!”司徒嫣习惯将事情又攀扯到司徒婉身上,反正这个兄长只要一提到母亲,自然就会偃旗息鼓。
“嫣儿,可是想母亲了?”果然如司徒婉所料,吴谨马上一改之前疑惑的笑容,而一脸严肃的端坐着身子,甚至就连端木玄都收敛了笑容,陪坐于旁。
“嫣儿会常梦到母亲,所以虽然也会思念,但我知道母亲一切安好,所以并不担心!”如果一晚上都要如此,司徒嫣自然是不愿的,所以自然是要劝说几句。
吴谨心疼的抚了抚司徒嫣的头,他的小妹才不过10岁,如果母亲还活着,此时应该正是承欢膝下之时,可如今,小妹却跟着他这个没用的兄长在这边关吃苦,他对不起母亲在天之灵,所以母亲连梦里都不愿见到他。
司徒嫣看的出吴谨眼中的悲伤,每次一提到司徒婉,吴谨就会特别难过。
“兄长,无论母亲身在何方,她都活在你我的心中,母亲她从未怪责过你!”这些话,她说过不只一次,可吴谨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甚至就算是死去的吴德,偶而他还会背着小妹去看望一二。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端木玄也不希望看到吴谨这个样子,这样只会让嫣儿更难受,比起吴谨来,嫣儿可是6岁就失去了生母,甚至是亲眼看到父亲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打击换作别人,就算不疯,也不会像嫣儿这般坚强,可再坚强,嫣儿也只是个孩子。
他拍了拍吴谨的肩,“仲贤,如今你们兄妹就是司徒府的希望,嫣儿还要依靠你这个兄长,你可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吴谨刚才一时感促,竟然忽略了小妹的感受,忙收敛心神,朝司徒嫣笑了笑。
司徒嫣朝端木玄感激的点了一下头,吴谨能这么快的恢复,是应该感谢端木玄的相劝。自然也给了他不少的笑脸。
边城军屯六人赏月饮酒,远在河南县福祥村李村正家,四兄弟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也在喝酒赏月,只是他们是想透过月亮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月亮都不知圆了几回了?小五怎么还不回来?”
“今儿有柱叔送节礼来的时候说了,小五过的很好,翻了年应该就能回来了!”大郎本想和李有柱多打听一些小妹的近况,可李有柱嘴紧的很,只告诉他们大小姐一切安好,让他们不要记挂,别的再不肯多说一句。
“那还有好几个月呢?大哥你说,小五会不会也在看着月亮,想着我们?”三郎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天,就有些等不及了。
“会,一定会!”李大郎这些日子心境已经平静了很多,毕竟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京城司徒府打听,有柱叔和翠萍婶子都会告诉他,小妹安好,让他不要牵挂,他看的出,那并不是在安慰他,而是小妹如今过的真的还不错。看着司徒府上下打理的井然有序,也可窥其一二。如果小妹和吴谨出了事,司徒府必然也会乱做一团。
四兄弟如今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