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福祥村李村正家,村里的乡亲都聚集于此。武状元李三郎回村,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多谢各位乡邻,我李三郎无论将来做了什么官,走到哪里。都还是福祥村人!”李三郎抱拳朝着众人深鞠一礼。
“状元郎是个念旧情的,今儿又才回家,大家伙儿的看看就先回吧,想着李村正明儿应该会置席招呼大家的!”李阿牛看出李三郎像是有话要和大郎说。连忙招呼着村民离开。
等人都散了,李三郎这才和李大郎提起自己的打算。
“啥,小三,你说啥,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做。要去戍边!你可知那些个胡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俺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爹娘交待!”李大郎不只是吃惊,更多的是心痛。
“大哥,我心意已决!”
“三哥,皇上已赐婚,小五如今已是他人妻,你这般又是何苦?”比起大郎的心痛,四郎更多的是不屑,这三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要是给他这个机会,他怎的也不会跑去戍边。他要借着小五的势,在京中做个大官当当。
“小四!”李三郎早就看出四郎已不再是以前那个爱哭没主意的小弟,对于他的转变心里难免难过。“小五如今已是河阳县主,甚至是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你以后再莫要说这些话,免得让有心人听了去,污了小五的名节!”
“大哥,俺去戍边,并非全为了小五。是俺想建功立业,如果留在京中,以咱们家的出身,再难有所寸进!”
“大哥。俺支持小三!”平时不愿多话的二郎,此刻却站了出来,“大哥,小三如今已是大人了,虽说长兄如父,可也是时候让他自己去闯闯了。你总不能时时护着他!”
“老二。你这说的啥话,先不说那戍边危险与否,就说此去远隔千山万水,就算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了!而且去了边城,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俺这心里怎能放得下!”
“大哥,武将戍边少则三年多则不过五年,即有机会回京述职,总之俺心意已决,还请大哥成全!”
“你这哪里是求俺成全,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问俺干啥?”李大郎是真的动了气,如今小五已不再回这个家,如今三郎也要离开了,四郎又变了性。这个家人丁是越来越少了。
“大哥,请恕俺这个当弟弟的不孝,对不起大哥这些年代父恩育之情!”李三郎直接给李大郎跪了下来。当年如果不是大哥护着,他也许早让奶给卖了。又何来如今的荣华富贵。
“嗨!小三啊!你,你让俺说啥好!罢了,你先起来!”李大郎也知如今劝是劝不住了。唯一能改变三郎心意的小五又出了远门,只怕等小五回来时,三郎人已在边城了。
“多谢大哥成全!”李三郎还是坚持给李大郎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二哥,俺走了之后,家里就全指着你和大哥了,小五如今出了远门,要是家里有个啥的,你就去找司徒兄长,他定会相帮!”
“行了,如今大哥是村正,你是武状元,小五又当了河阳县主,在这村里谁还敢惹俺们家不成!”李二郎心虽粗,可也知这个弟弟的决定,可不会是那般轻松的,他不想再拿家里的事牵制他。
四郎刚要说些什么,一抬头正好和李三郎冰冷的目光对上,如今这三哥也不拿他当弟弟看了,他就不明白,小五一个外人,这些哥哥们都拿她当宝,他是他们的亲兄弟,却处处被他们嫌弃。直到此刻,李四郎也不知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三郎回来的第二日,李村正家置席招呼乡邻,一时间整个福祥村比过年的时候还热闹,甚至是河南县令带着县城内的官员都赶到了村里,如今李三郎的官职可是比从六品的河南县令还高了一阶。
国公府内,凉仁公端木漓,正带着儿子和府上众人跪接圣旨,皇上又派了端木玄去戍边,只不过此次不是去西北,而是被派往了东北。
送走宣旨官,父子俩紧闭府门书房密谈,“父亲,皇上看来是要对突厥用兵了?”
“皇上此举应是此意,只是今年尚且还是准备期,你此去边城要募兵屯粮,整备兵马,这些都要早做安排!”
“孩儿明白!只是孩儿担心子楚,皇上将孩儿派去了东北,却将子楚派去了西北,此举怕是有着什么意图?”
“你此去东北,坐佣二十万大军,皇上怎能不有所忌惮,子楚被派往西北巡视边务,为父被留在京中,都不过是人质罢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这般倒是越发的多疑了起来!”
“皇上年事已高,如今又常伴有病痛,疑心再所难免!你只需记得,如果皇上一旦驾崩,太子又未被废,你那二十万的兵马,就是为父和子楚的护身符!”
“孩儿明白,孩儿还有事想和仲贤商议一下!”
“他如今方入翰林院,怕是帮不到你!”
“孩儿镇守边城,正需要一个县令,孩儿打算让仲贤接管!”
“为父看,你是想让那丫头跟在你身边吧?”
“以嫣儿的性子,自是不会跑到边城去,可如果仲贤被派去驻守边城,她一定会跟去相帮的!”
“这倒也好,只是依那丫头的个性,要知道你是为了留她在身边,而利用了她兄长,只怕她不会原谅你!”
“所以,孩儿打算和仲贤商量,如果他愿意去边城当个县令